「她是臣妾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當年臣妾親眼看見你如何折辱臣妾的姐姐,活活氣死了譽風太子。」
「陛下,你所作所為叫我姐姐連死都有愧於譽風太子!想比於您所做,臣妾只是挑撥了七皇子跟太子逼宮謀反,實在是太心善了!」
說完這話,朱貴妃忽的想到什麼,緩緩湊近隆豐帝,「皇上還不知道吧,靈玉和靈禾其實是我姐姐與譽風太子的女兒,臣妾從進王府的時候,為了投誠王妃,早就喝下絕子湯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隆豐帝瞪大眼睛,難怪,難怪!
一口血噴了出來,隆豐帝整個人栽倒在了床上,朱貴妃咬了咬唇,轉身離開了。
翌日一早,本該是大朝會,但根本沒人進宮,
錢培看著往日門庭若市的金鑾殿,今日竟然有些淒涼,又聽人說這些人都去送何正嚴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旁人也就算了,嚴老這麼大的年紀,在宦海沉浮多年竟然也如此想不通。
正暗自琢磨著,就看到金鑾殿緩緩走進的青年男子,長相實在是陌生,絕不是六部的人。
這還只是開頭緊接著人卻越來越多,錢培數了數,竟然有十五個,直到最後瞧見了身後並肩走進來的男女,正是裴汐和元祈。
裴汐看到錢培,雙眼微彎,「錢大人。」
一旁的元祈則是看了眼錢培,語氣有些玩世不恭,「錢老頭,以後咱們就是同僚了。」
錢培跟元家還算交好,主要是自己兒子以前總跟在元祈屁股後面混,也是熟悉得很,聽了這話到是笑了。
「你小子倒是起得來!當年你跟」
「哪有的事兒?」
元祈瞪圓眼睛,趕緊看了裴汐一眼,打斷了錢培的話。
「可不能胡說!我之前在書院都很用功的,休要抹黑我!」
好不容易要娶到媳婦兒,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錢培嘖了一聲,捋了捋鬍子,忍不住嘆道:「也不知道我兒子什麼時候娶個好媳婦。」
要是從前還能奢望一下,但是現在他在從前老朋友眼裡就是摧眉折腰跟著朱貴妃這個妖妃混的人,哪有人家願意跟他家談婚論嫁,是他拖累兒子咯。
裴汐沒說其他的,只是看著元祈,「你給顧錦城寫信沒?他什麼時候到京城?」
打仗得有後續支撐,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國庫空虛,能指望的還真是隻有顧錦城這個首富了。
提到正事兒,元祈神色正了幾分,「顧錦城已經在南方收集糧草了,我讓他先運一部分去邊塞,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三人說話的功夫,朱貴妃便來了,因為司禮部那邊還在趕製朝服,所以今日朱貴妃穿的還是往日的金紅牡丹長袍,紅的耀眼奪目。
朱貴妃一坐下,身邊的女官便唸了起來,「宰輔何正嚴年邁,朕甚憫之,特恩准還鄉,餘六部尚書,除刑部尚書錢培均已年邁,準其退養。」
錢培聽到聖旨,心中雖然早已猜測到了,但想到同僚還是忍不住唏噓。
女官在上面還在唸,「刑部尚書錢培勞苦功高,鞠躬盡瘁,朕心甚慰,任宰輔元祈任驃騎少將軍,裴汐任吏部侍郎兼國子監祭酒,顧錦城接任戶部尚書,姜堰為工部侍郎,李雲鶴接任刑部主簿兼大理寺少卿一職」
足足唸了半炷香的功夫,幾乎將整個六部全了換血,眾人叩首謝恩,唯獨錢培整個人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女官微微皺眉,「錢宰輔,還不接旨謝恩?」
錢培這才回過神來,頗為激動的跪在地上,「臣謝主隆恩!」
謝誰的恩,不言而喻。
大朝會上一片和樂融融,而遠在京城門口的眾人還不知道,看著穿一身葛布衣裳的何正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