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看著那些銳利的漫天光影,帶著重重殺氣襲來,只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招架,好一會他身上就多了幾道深深的血痕!
他百思不得其解,昨日交手的時候,他明明就沒有覺得她的功夫和內力強悍到這樣的地步啊?
尤其西涼茉眼底瀰漫的那種冰冷氣息,塞繆爾只覺得在她的眼底裡,被攻擊的人彷彿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待屠宰的動物,手上襲來的動作也是招招奪命。
這種毫無感情的目光,反而才是讓人覺得更恐怖的。
塞繆爾被逼迫得節節後退,一記利刃貼著他的腦門上直接橫叉下來,他險險躲開,頭髮被切斷了好幾根,他驚懼地發現一個事實,額頭上滴下冷汗——這個瘋女人,竟然是真的想要殺他!
心思一動,塞繆爾抵擋的招式就露了怯意,一個不防,就被西涼茉一腳狠狠地踹飛撞到一個大石塊才落地。
塞繆爾狼狽地跌倒在地,感覺渾身劇痛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滿臉漲紅地瞪著西涼茉,卻不敢動彈,
因為西涼茉一個箭步上去,手上短劍就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
“服不服?”西涼茉冷冰冰地看著他。
塞繆爾看著西涼茉的模樣,他總覺只要他說一句不服,面前這個女瘋子手上的短劍就會真的毫不猶豫地狠狠插進他的脖子。
他轉臉看了一下自己帶著的年輕鬼衛們也都一樣七仰八叉地被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按在了地上,不由惱火地道:“你們使詐,說了……唔。”
一道冰冷的劍鋒忽然壓進了脖子,塞繆爾幾乎都能感覺到刀鋒貼著血管的冰冷,獻血順著脖子淌下,他立刻閉嘴。
西涼茉冷冰冰地看著他:“你只有兩個選擇,服,或者不服!”
塞繆爾看著西涼茉,分明是一副,你要不服氣,我就打到你服氣為止的樣子,片刻之後,他還是咬牙切齒地道:“服!”
西涼茉這才押著塞繆爾去破了陣法。
看著魅十他們將那些吃了解藥的人帶走,她這才淡淡地對著塞繆爾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說罷,她轉身跟著離開。
塞繆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極為窩火,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恨恨地對著她背後怒吼:“你根本就不是女人吧,大力怪物!”
但是,不得不說,對於西涼茉的,他心中還是生出了一股子佩服之意,畢竟能打敗他的真的沒幾個人,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小小姐,嫁給一個太監,是挺可惜的。”忽然有人感嘆,方才西涼茉和司禮監殺手們的行動力狠狠地震懾了他們一把,他們根本不進陣,也一樣破了陣。
塞繆爾不自覺的點頭,隨後才發現自己在幹嘛,英俊深邃的臉一紅,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今早長輩們說的婚約之事,然後搖搖頭,暗自嗤笑自己:“真是荒謬!”
但是隻有靠近西涼茉的白珍才知道,西涼茉從轉過背的那一刻開始,唇角就淌下了鮮豔的血,面色蒼白如紙。
百里青教她的這套拳法和掌法,就是專門針對近身搏擊所為,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巧、奇、狠!
但是因為需要藉助瞬間爆發的內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對方,所以耗費內力極大,等於逆行血脈激發的巨大力量,等於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乃是百里青教給西涼茉在不得已時候保命用的。
“小姐!”白珍慌張地靠過去扶住她。
西涼茉擺擺手,忍住胸腹的痛楚,擦掉唇角的血,故作泰然地咬牙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她不能讓這裡人看到她受傷了。
但……依然有人看見了。
蘭瑟斯站在露臺之上收回了放在眼睛上的單筒望遠鏡,欣慰地道:“鬼軍終有重振聲威之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