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外,一臉焦灼地四處張望。
“白蕊?”西涼茉喚了一聲。
白蕊一聽見她的聲音,立刻眼睛一亮,提著裙襬飛奔過來:“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西涼茉看著白蕊跑過來,挑了下眉,朝靖國公府邸那邊劍拔弩張的情形比了下手:“那是怎麼回事?”
白蕊很是焦急地揪住了西涼茉的衣袖:“大小姐,你快點回去看看吧,千歲爺要如今逼著國公爺把你交出來,說若是再不見人,每隔兩刻鐘,他就要讓國公府裡的十顆人頭落地,如今府邸裡二老爺、三老爺、老太太都被吊在了大堂裡,少爺、姨娘們都給架在了閘刀之上,連世子爺都……。”
西涼茉一愣,隨後捂住額頭,頗有點頭疼:“我不是讓你去通知千歲爺我沒事麼?”
白蕊很是無辜:“爺傍晚起火的時候就察覺不對了,先是讓魅部的人去尋,後來讓追風部的人都去找了,直到千歲爺知道您可能進了地道,然後爺就不對勁了……奴婢才說到您被西涼丹和董姨娘她們關在地下道里了,話還沒說完,爺就不見了……再然後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馬就將國公府給圍住了,世子爺不知怎麼地就領著人和司禮監的人動起受了,如今被小勝子給拿下了,如今落在千歲爺手裡……。”
西涼茉聽她說得七零八落,沒什麼頭緒,她知道白蕊這丫頭忠心是忠心,也有點小聰明,但是說起復雜的事和大多數女子一樣沒什麼條理邏輯,便立刻擺擺手,只抓重點地問:“停,你後來怎麼沒告訴爺我沒事!”
白蕊臉上一紅,還沒說話,就聽見周雲生搖頭有些無奈地道:“因為她後來根本沒有接近千歲爺的機會,爺惱了以後,就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面了。”
雖然靖國公在府邸裡蓄養了八百私兵,但是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慣常去做了抄家滅族的事,何況百里青很有可能直接火氣一起,直接調人過來就直接先控制了府兵和兵器庫,何況他自己本來就在國公府邸裡,所以國公府短短兩刻鐘沒有遭遇什麼抵抗就直接淪陷了。
西涼茉微微顰眉,如今西狄大軍壓境,她那便宜爹雖然德性不好,打起仗來倒是得了她祖父藍大元帥的真傳,還有用的著他的地方,不能說殺了就殺了。
她立刻向國公府走去。
等著她一路過關斬將,從看見自己如看見救星一般撲過來哀求的國公府邸眾人、發現自己沒死驚喜湧過來的魅部、李密等人的熱情之中掙脫出來,匆匆地過趕到了靖國公書房前的時候,已經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果不其然,正看見書房前的大樹上吊了好些人,正鼻涕眼淚一把地流了滿臉,連腿骨折斷的老太太和瘋癲病才好些的慎二太太也未能倖免,樹下躺著好些沒頭的屍體,血流了滿地,細細看去,身上穿著都是府邸裡的姨娘、還有二房、三房的幾個少爺、小姐,如今二老爺、三老爺也已經被押在斷頭閘刀上,一個滿臉淚水地望著被府邸裡僅剩的一批高手護衛住的自家大哥嚎啕:“大哥,你就快點把王妃交出來吧。”
另外一個則是大罵:“西涼無言,你這個混賬東西,縱容著自己的妾侍害死嫡女,這是要讓董氏那個賤人徹底斷送咱們西涼一脈嗎!”
西涼茉的目光掠過那被吊在房樑上,渾身染血,一臉蒼白卻不屈的西涼靖身上頓了頓,隨後又停在了被躺在地上,渾身發抖,臉色蒼白不似人卻不敢動彈一分一毫的董姨娘身上。
董姨娘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擱著一隻繡著流水銀雲紋的精緻皂靴,皂靴的主人正坐在八仙太師椅上,姿態慵懶閒逸,只是卻也異常危險,彷彿隨時腳尖用力,就會直接踏破腳下人的腹部。
他那張絕豔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他膚色被慘白的氣死風燈照耀得近乎透明的蒼白,嘴唇卻是染了暗血色胭脂的濃重腥紅,那是讓人不敢逼視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