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已經猜到這妮子要幹什麼,眸色驟亂呼吸微濁,偏頭躲開的剎那,兩片粉潤溼軟的嘴唇又貼了上來。
不要命地貼了上來。
吻住了他線條凌厲的下頜。
周清南全身再次一僵,下一秒,一把鉗住她兩隻手腕拉高到頭頂,將她鎖死在床上,目光灼熱又露骨,直勾勾地盯住她。
程菲試著把手往回抽,沒抽動,掙扎不開動不了,只能使出全部力氣更大幅度地扭。
撒野的小醉貓連踢帶踹不知輕重,周清南光靠一隻手,雖然能控死她的上肢,卻管不住那兩條不規矩的細腿,讓她一扭再扭一蹬再蹬,身體裡的血氣翻湧如焰,燒得他分分鐘快要爆炸。
周清南額頭沁出汗珠,呼吸越來越重,只能抬起一條長腿將她整副身子都制住,咬牙隱忍。
好在這樣的酷刑並沒有待續多久。
沒一會兒,完全動彈不得的醉貓便再次閉上眼,渾渾噩噩地睡過去。
周清南見程菲睡下,手上的力道便鬆開,翻身起來坐床邊,又守了她好一陣子,直到她呼吸完全平穩規律後放下心,起身離去,徑自進了洗手間。
周清南脫了衣服隨手丟旁邊,進了浴室,擰開水龍頭。
花灑水流沖刷而下,寒涼刺骨,冰柱般衝打在男人緊實賁張的背肌上,再順著根根肌理紋路蜿蜒流淌,沒入性感的人魚線之下。
磨砂玻璃沾了層層水汽,從外往裡看,猶如隔霧看花,只依稀可見一副男性軀體的輪廓,高大挺拔,野性難馴。
周清南閉著眼,眉心緊擰成一個川字。
水流冰冷,一注接一注地衝刷下來,卻澆不滅他身體和心裡燃著的火。
這一刻,周清南忽然有了一個認知:
或許,玩火的不是那個姑娘,而是他自己。
明知只是飲鴆止渴,卻無力自控,每靠近她一分,執念就深一寸。
他如今的所有行為,都是在為一個夢境燃燒,也是在為一個執念自焚……
登頂峰值的前夕,周清南閉上眼,微抬起下頷,汗液混著冰水從他稜角分明的下頷線滑落,他眼前依稀又出現了那片素白純淨的初雪,還有比雪更白的,她鎖骨線條下的面板……
最後的最後,一聲低吼從男人喉嚨深處溢位。
周清南額頭抵住浴室牆,緩了好一陣子,才徐徐睜開眼,在水下清洗右手。
水流沿著指縫流出來,浸出點點白色。
他臉色沉靜,忽然又勾了下唇,自嘲似的笑出聲來。
這才只是出來第一天,後面還得朝夕相處這麼久。
簡直要命。
衝完澡出來,周清南隨手往腰上裹了塊浴巾,走到臥室的床邊,低頭去看床上的姑娘。
醉貓終於徹底消停下來,小巧白淨的臉蛋深深陷進柔軟的枕頭裡,雙眸閉合,睡得格外香甜。
如果靜下來仔細去聽,甚至還能聽見她發出的細微呼嚕聲。
像只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小豬崽子。
周清南注視著床上的姑娘,片刻,嘴角彎起一道淺淡的弧,又伸手替她將踢開了一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