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幾分,給陳家槐遞過去一根菸,說:“聽說長得不錯,下次有機會,幫我見見。”
陳家槐把煙接過來,懶洋洋地笑:“能見上當然最好,也看看咱們小丫頭的眼光。”
侯三開車野得很,上了高速就像解除了封印,一百碼急速狂飆,程菲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這麼快的車,讓這位掌舵的兄弟甩得心驚肉跳,魂都差點飛出去。
她臉色隱約有些發白,手指無意識抓住了車裡的把手,指骨用力收緊,本想讓侯三稍微慢一點,又怕這麼一來會顯得自己事多,只好又作罷。閉嘴不做聲,硬著頭皮強撐。
一旁,周清南將姑娘的所有微表情與動作盡收眼底,輕微擰了下眉,寒聲交代駕駛席:“車開慢點兒。”
聞言剎那,車廂裡的另外兩個人都是一愣。
程菲眼神輕微動了動,條件反射般轉過眸,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緊接著,車廂內便響起侯三的聲音,忙顛顛地賠笑:“是我開太快,嫂子不習慣吧?不好意思啊大嫂,我年輕那會兒是賽車手,開車的習慣不好,您千萬別跟我計較。”說話的同時,一腳踩剎車,車輛行駛速度也隨之降下來。
“沒事的。”程菲有點窘迫,回道,“稍微慢一點點就可以,我適應一下。”
侯三也是細心人。他掃了眼中央後視鏡,看那年輕姑娘臉色微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便問道:“嫂子喜歡哪個歌手?我給你放點音樂聽。”
乾巴坐車是沒什麼意思。
程菲想了下,說道:“最近我都聽的老歌,你放《一生所愛》吧。”
侯三笑:“巧了,我也喜歡盧冠廷。”
沒一會兒,旋律響起,男歌手磁性的歌聲飄揚出來:“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開始總結總是沒變改,天邊的你漂泊白雲外。苦海,翻起愛恨……”
程菲聽得入迷,忍不住跟著輕輕哼唱起來。
程菲的個性平易近人,侯三和她相處久了,神經也跟著放鬆下來。跟著哼了會兒歌,升起個念頭,鬼使神差般就對程菲說:“嫂子,你喜歡這首歌,其實應該讓周先生唱給你聽。”
程菲怔住:“嗯?”
“大嫂沒聽過周先生唱歌嗎?”侯三有些訝異,脫口而出地接道,“咱們老大唱歌是一絕,我很早之前在ktv聽過一次,那可不輸任何當紅歌手。”
“是嗎……”程菲乾笑,悄悄用又瞟了眼身旁的周清南。
男人此時正合著眸子假寐,側顏在窗外晨霧的映襯下冷峻而凌厲。
老實說,就這副桀驁到好像分分鐘就能幹翻全場的臉,程菲是真想象不出來這位大佬柔下嗓子唱歌,會是副什麼畫面。
肯定很驚悚。
程菲試著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對侯三的話愈發懷疑。
這時,始終閉著眼一言不發的大佬終於開口,參與進了程菲和侯三的話題。
周清南眼也不睜地說:“侯三。”
侯三一聽老大有示下,趕緊打起精神:“周先生您說。”
周清南:“以前我沒發現你話多。”
這句話裡的陰沉和不爽顯而易見。
侯三噎住,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今天有點兒忘形,當即驚出一身冷汗,之後便全程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多說一句。
中午十二點剛過五分,程菲和周清南乘坐的商務賓士便下了高速,抵達蘭貴縣城區。
其實,說是城區,也不過是周圍的建築物稍密集些。
蘭貴縣的整體面貌仍停留在九十年代,最高的樓房沒超過七層樓,核心商圈就是個破敗的大超市,左鄰一個同樣陳舊掉牆皮的電影院,右鄰一個名為“蘭貴之香”的大飯店,建築大部分都還是方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