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月的老太太,表情十分地詫異,大概是時間長了沒人使喚她,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去啊愣著幹嘛,”君月月皺眉,把大小姐的架子端了起來,君月月本來就長得過於明豔,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很張揚。
再加上在末世裡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不收斂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濃重的攻擊性,像一把開了刃的剁骨刀似的。
那老太太在她的催促之下,真的朝著廚房的方向走了,但她的腳步很遲疑,似乎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做這種事情。
但很多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情分這種東西,在在乎她的人面前,是非常管用的,但是在君月月這種混不吝的人面前,這老太太的身份就是傭人,就算君月月看出了什麼,指使她她照樣得去。
老太太要是真敢對君月月怎樣,君月月可不會因為她老就給她臉,鬧到君老爺子那裡,君老爺子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縱容這個老太太,都不會明著去護著她的,畢竟臉還是要的,過著不就證明他搞自己家的傭人嗎?
老太太也算聰明,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乖乖地去煎蛋了,只不過一把年紀,體會了一把許久沒體會的蒼涼,她和君老爺子私底下再情深意重多年,沒名沒分也是她的硬傷。
一直等到方安虞吃完了,那老太太才把煎得糊巴巴的雞蛋端上來,君月月本來真的不想跟她計較,畢竟她也只是個老太太。
但是她把雞蛋放在桌子上,盤子敲在桌面咣噹一聲,方安虞聽不到,君月月可是不聾的。
剛巧方安虞也吃完了放下了筷子,君月月直接把那煎蛋盤子掀了一下扣在了桌子上,“這什麼玩意兒?驢糞蛋兒掛霜嗎?”
君月月十分稀奇地看著那老太太有些狼狽的神情,問她,“你平時就是這麼伺候我爺爺的?”
那老太太放下盤子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但是她已經好久都沒有下廚了,就弄這一個煎蛋把手都給燙出了泡。
“我們倆的房間在哪呢,”君月月懶得跟她撕,只要她領著兩個人回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門一關上,君月月就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坐了一路的車,又等了那老頭子那麼久,君月月是真的有點累。
方安虞在屋子裡面稀奇地轉了一圈之後,也突然間摔在床上,把君月月給彈起來一點。
君月月笑起來,用腳撐著把身體騰空,再狠狠地摔下來,把方安虞又彈起一點……
然後兩人像兩個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你彈我我彈你了好一會,才老老實實地面對面趴著,又開始用小本子寫起來。
——你爺爺有點嚴肅,他見到我有沒有不高興,剛才他提前走,是不是跟我說話我沒聽到?
方安虞擔憂了一整頓飯,這一會放鬆下來,趕緊問君月月。
君月月嘖了聲,寫到——他有什麼嚴肅的,他就是長了一張怨婦的臉,當然不是因為你不高興了,你那麼可愛,他也沒有跟你說話,他知道你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