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橫著一輛綠色皮卡,皮卡車敞開式車廂裡,載著一大的花圈。
花圈上,兩道白絹輓聯空白著,迎風亂舞。
“你是誰!弄個花圈幹什麼!”路一峰顧不得檢視父親的狀況,直奔皮卡而去。
在路一峰奔到車門前時,駕駛室的門推開了。
一雙軍靴踩在了地上,隨後,一個瘦高的身影從車子裡鑽了出來。
棒球帽遮擋著深邃的眼睛,卻仍射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光芒,此人正是姜離致!
見路一峰衝來,他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微微調整一下棒球帽後,反而張開雙臂,做擁抱狀。
路一峰只得停下了腳步。
“姜離致,你來這裡做什麼!”路一峰咆哮道。
姜離致嘴角上揚,盡是蔑視,“幹什麼?看不出來,送花圈啊!能不成非要我用拼音標記,路家才能知道這紙花做成的是什麼東西嗎?”
他說著就繞到路振天坐的那一側車門,拉開車門,做出邀請下車的姿勢,“路伯父,我們又見面了!”
☆、第113章 玩弄
姜離致言語裡,盡是挑釁。
車裡,年過半百的路振天面汗流浹背,不知該採取任何行動。
姜離致邀請的動作停頓了足以一分鐘,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滲人骨髓的寒冷,路振天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反倒是另一側的藺敏芝有了反應,她推開車門,邁步下了車。
“是藍海山的外孫姜離致嗎?”藺敏芝的語速很慢,卻夾雜著一股利刃,她說話間,伸手示意康悅來扶自己。
藺敏芝其實只見過姜離致幾次,一次是他出生時的百日宴,一次是藍海山把姜離致接進藍家門家宴,再一次是姜離致留學回來的接風酒。若不是路一峰喊他的名字,她根本認不出姜離致。
聽到藺敏芝的聲音,躲在姜離致身體裡的en頓然恢復了自己的本性。
他心中忍不住咒罵起姜離致,這男人的怨念太深,剛剛竟然被他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性情。
聽藺敏芝這語氣,她應該是認識姜離致的立刻啟動記憶定位,尋找並分析出藺敏芝和姜離致的關係。
“原來是藺老師啊!”en控制語速,儘量尋找一個點來說話。
這個點是自己最冷,姜離致最暖的臨界點,這樣他既可以保留自己,又和姜離致很相像。
聽姜離致聲音溫和下來,藺敏芝心想,這孩子處事還是有分寸的。
她想從車尾繞到姜離致面前,還未移動步子,姜離致卻搶先走到了她面前。
“藺老師,實在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他說話間,畢恭畢敬給藺敏芝鞠躬。
“這路家老爺子去世時,我正好病重,沒能親自來祭奠,甚是愧疚,今日聽說是老爺子的三七墳,我就訂做了這花圈……”
抬起頭。看向路一峰,“只可惜,這輓聯上的哀悼詞,我才疏學淺,只得空白……還忘路家後人不要誤會姜某人!”
這些話並不受en的意識的主動表達,全部是姜離致*不受控制的舉動,怨念太深,這種情景早已在姜離致的意識裡模擬了無數遍,以至於當現實出現後,這段臺詞就水到渠成的冒了出來。
按照en現在的技能水平。這種長時間彌留在姜離致記憶裡的怨念。他根本無力消除。
他就像個木偶人似的說出這番臺詞。他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麼討人厭。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做了幾萬次運球動作,等你停下後,你的手還會不由自主做出拍打的動作。
藺敏芝原本要規勸的話,就這樣被姜離致堵回了嘴裡。
見藺敏芝也不說話。姜離致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邊的康悅,躲在姜離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