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清醒理智的原因。”
高文字來滿腦子就想吐槽對方“神皇”這個詞是怎麼蹦出來的,在聽到對方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緊接著他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用於維持你存在的錨點發生器?”
夜女士的目光垂至高文身上,她在雲霧後露出笑容:“據我甦醒後收集到的情報,你所棲身的那顆衛星如今狀態可不怎麼良好,儘管你現在使用一具凡人軀殼在世間行走,但那顆衛星仍然維繫著你大部分的思維執行緒,而從另一方面,假如——我是說假如,有朝一日你這具身體又出了什麼問題,你也需要個更可靠的載體重新安置你的靈魂,不是麼?”
高文表情變得怪異起來:“所以你想說的是……”
“我想說的是,既然你現在已經接管了蒼穹站的許多許可權……”夜女士不緊不慢地說著,“那麼要考慮直接搬來一起住麼?我的鄰居。”
高文:“……”
他終於確認了,夜女士確實是不怎麼靠譜的,儘管祂現身之後流露出的氣質始終是神秘而充滿威嚴,但祂的畫風還真就一直在那威壓的外殼下暗搓搓地左右搖擺——要不祂最後這幾句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但在心中初期的驚詫錯愕之後,高文很快便開始以嚴肅的態度分析夜女士給出的建議,他意識到這個建議並不是個玩笑,在看似古怪的一句話背後,所透露出來的其實是個極其嚴肅的方案。
他看向天空,表情變得極為鄭重:“你是說,要像當初起航者對你所做的那樣,把我也與那個‘錨點發生器’繫結到一起?”
“這是最簡單的方案,而且也恰好因為你的情況特殊,它才有可能實現,”夜女士沒有否認,“正因為你已經和起航者遺產融合,我才能用一個相對簡單的辦法解決你身上的隱患——並不是誰都可以直接與錨點發生器繫結的,有一些特殊的存在,我要為其打造一個合適的‘錨’可是要頗費一番工夫的。”
高文心中一動,立刻就想追問對方口中“特殊的存在”以及“打造一個合適的錨”是怎麼回事,但在他開口之前夜女士便將話題直接引了下去:“那麼你的回答呢?我的鄰居,要不要考慮‘搬個家’?你放心,這個過程只是資料層面的遷移以及重建一系列對映關係,並不會影響到你的任何思維或行動,你甚至不會感覺到發生了什麼變化——唯一改變的,就是我們徹底解決了一個隱患。”
高文陷入了思索。
他確實是在猶豫,但並非猶豫“資料遷移”這件事本身,因為情況確實如夜女士所言,他目前作為本體的那顆衛星已經到了服役的終點,即便是在最低負載的情況下,他也總是會收到衛星的報錯資訊或警告,雖然他現在確實是在用“高文·塞西爾”這具軀體維持生存,但一旦衛星徹底報廢,他本人恐怕難免也會受到巨大影響,更不要說如果他這具軀體真的出了問題該怎麼辦。
相比之下,蒼穹站的情況當然會好得多,半永久性的空間巨構在使用壽命上絕非一顆小小的衛星能比,哪怕過去許多年裡蒼穹站都處於沉睡狀態,最近一段時間尼古拉斯所率領的工程隊也已經傳回諸多證據,表明那座逐漸甦醒的空間站其實狀態比高文一開始想象的要好得多。
高文自己平日裡甚至都考慮過是否有可能把自己的“本體”從衛星切換到蒼穹站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透過一系列間接跳轉的方式來操控那座空間站(這樣做非常損耗精力且麻煩),只不過他始終沒找到辦法。
而現在,這個辦法就在眼前。
除了一個問題——這位古神的建議,真的安全可靠麼?
他注視著天空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也注視著他。
他在那雙眼中看到了某些讓自己很熟悉的東西。
在某種明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