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他將一塊大窗簾拉開。陽光柔和的透了進來,然後……然後他看到外頭是一片雪世界及穿梭在馬路之間各種不同髮色的人。
天!這裡是哪裡?這裡絕對不是日本,也不是臺灣……
“我到底在哪裡?”他討厭這種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彷彿受控在人家手中的感覺。
“美國、紐約。”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隨後門被開啟,走進來一約莫六十餘歲的老人。他淡淡地看方允哲一眼。“不錯嘛,多補加了兩次藥劑,你竟然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醒來,可見你受過對藥物免疫的訓練。黑風組織的前任大梟雄對你還頗有心的。”
“你是誰?”方允哲警戒地看著他,對於自己的事情,他似乎十分了解。“你是風雲組織的人。”
“有些見識,不過……”他微微一笑,不帶有任何威脅氣勢。“我是早就退了休的‘老風雲’,早就不管組織裡頭的事情了。”
“那好。”方允哲往外走。
“喂,你去哪裡?”老人看他穿著睡衣還行色匆匆的模樣,不覺有些好笑。“若是要離開這裡好歹也換套像樣的衣服,黑風組織的‘角頭’人物都習慣穿著睡衣見人嗎?還有啊,那套睡衣褲是我在找不到其他衣物的情況下,拿從前破舊的睡衣充數的。褲底曾破了個洞,我別出心裁拿了半面美國國旗補上……你確定要穿它上街?”
方允哲霎時紅了臉,回頭看了這套藍色條紋的睡褲,後頭果然有半面醒目而誇張的美國國旗。他低咒了聲,“該死!”伸手就要去換掉那件難登大雅的睡褲,才拉開褲子,他的手立即像被燙著了一般的盪開,“你——”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一隻手指指著老人,還略略發抖,臉上紅得如一度燙傷。
“你怎麼啦?中風了嗎?”老人強忍住笑意,忽地高唱:“玫瑰、玫瑰,我愛你;玫瑰……”
“你……你這瘋子,神經病!”方允哲臉又紅了,他並不是一個容易臉紅的人,但這回卻被這瘋人院走出來的瘋老頭整得一張臉“長紅不褪”。
天啊!他不但被換上了一件可笑絕倫的睡褲,最恐怖的是……連內褲也被換掉了,那件有蕾絲的女性小內褲此刻正緊裹著他雄健有力的腿,小內褲的前頭印有一朵大玫瑰花的圖案……他簡直要吐血了!
“什麼叫瘋子、神經病?為了你,我可是拉下老臉逛遍了所有紐約情趣用品店才買到那件內褲的哩!”老人仍嘻皮笑臉。“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他把身子挨近方允哲,方允哲則瞪了他一眼,忙防賊般的閃開。“那件白色小內褲前頭印有一朵大紅玫瑰,後頭還有一句撩動人心的話……”他吊人胃口似的打住不說。
“什麼話?”
“Touchme。”
“你……”
“神經病,是不?”老人替他接了想說的話。
“你到底想怎樣?!”方允哲氣得差點吐血,這老頭花了這些狗尿心思一定想達到某個目的。
“Touchyou?oh,no!我沒這種嗜好。”老人有趣的看著這俊秀的年輕人。他眉宇間鎖了太多的滄桑,他需要一張新面目,一個新人生。“實際上,把你整成這樣只有一個目的,讓你在醒來的數個小時內不會離開這裡。”他總算是說了一句正常一點的話了。
“理由呢?”方允哲不否認對他的動機十分好奇。
“有兩點。第一,我必須在這段時間說服你換張新臉;第二,我需要的藥物待一會兒就會送來,而這當中,我已經沒有鎮定劑了。在這兩天‘需要’未達成時,我不能讓你走掉。”頓了一下,他說,“防人逃走不是我的專長,因此,我必須想一個方法使對方不敢輕易地離開這裡,在你身上,我印證了我的方法的正確性。”
“換新臉?!”這老頭腦袋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