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來說,他們記得最清楚的一輛車,既不是書記的奧迪,也不是院長的帕薩特,而是王勃的寶馬!封校後,王勃的寶馬一來,還沒開攏,門衛遠遠的就開啟了電動門,還笑嘻嘻的朝他敬禮。
當然,這也跟他時不時朝外扔一包中華煙不無關係。
封校後,在經過了最初的不習慣的一個星期之後,不論是喜歡也罷還是不喜歡也罷,慢慢的,大家也就適應了下來。尤其是對王勃身邊的一群人來說,有了他的寶馬,這封校也就只剩下了一個形式,像人世間的所有法律,制度一樣,管得了大多數人,卻管不了一些特權階級。如果有人憋不住,想出去逛一逛,走一走,買點東西透透氣,給王勃一說,王勃載他們出去一下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至於回來,呃,c外的政策是隻管出不管進。王勃感覺這政策完全是弄顛倒了,為了避免學生被外界感染,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出讓學生們隨便出,但是進,就要嚴格審查,甚至隔離觀察才對。
不過,領導的思維迴路有時候經常跟大眾想的不一樣,誰知道呢?
封校的政策對王勃,以及王勃身邊的朋友們來說算是名存實亡,破產了,但是對於他的女朋友梁婭而言,卻是實實在在的禁令。王勃的寶馬可以在c外橫衝直闖,通行無阻,但在c外隔壁的西南政法大學,卻是寸步難行。
“小勃,我們的學校被封了,我根本出不來,你說我該怎麼辦啊?”封校的當天晚上,梁婭打電話給王勃,哭喪著臉說。
“不能請假嗎,小婭?”王勃問。
“不行!繫上對於請假管得很嚴。輔導員直接說了,除非哪位家裡發生了天災**,比如家裡有人死了,否則他一律不批!”
“你們那輔導員還真tm惡毒。”
“是啊!誰說不是?好多人私下咒他呢!可是,我怎麼辦啊?現在學校里人心惶惶,怨聲載道……對了,小勃,現在學校有人在傳,說是喝白醋或者吃板藍根可以預防**。我剛剛去學校的藥鋪打算買一袋,我,你,還有嘉慧,我們三一起吃,可惜賣完了,大家都買不到。”
“什麼?喝白醋或者吃板藍根可以預防**?哈哈,小婭,你還是大學生,這種哄愚夫愚婦的話你也信?”王勃哈哈一笑。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討厭,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我都擔心死你了,你還笑話人家!”梁婭不悅的說,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很快又嚴肅起來,衝王勃道,“小勃,今天中午我在食堂和同學吃飯,看電視的時候,新聞上說gd省中醫院急診科一位感染了sars的姓葉的護士長,死了。醫務人員都開始死了,可想而知sars的厲害。”
“是嘛?這個我倒是沒注意,你知道我不愛看電視的。”
“真的是很恐怖的呢。昨天的那個新聞一出來,好多對sars不太當回事人都開始重視起來。
“所以,小勃,這次不開玩笑,你一定要引起重視。你不是有通行證可以出入校門嘛?你明天就開車出去買兩袋來吃吧。這種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好!”
“行吧,小婭,我有空的時候就開車出去買一點。”王勃順著梁婭的話說,他也不跟女孩分辨了,也不想用理性去說服此事的荒謬和不靠譜,因為對方也是一片好心。
從梁婭的身上,王勃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群體無意識”,群眾的眼睛也不總是雪亮的,謠言一起,當週圍的人都在幹同一件事的時候,你也很難控制自己不去跟著幹,哪怕明知它是錯的,哪怕它沒有絲毫的道理,你也會選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個時候,大學生不大學生反倒不重要了,甚至教授,專家都不頂事,跟吃瓜群眾,愚夫愚婦們一樣,同樣的中招,猶如幾十年前發生在華夏大地上的那場荒謬絕倫、讓世界為之“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