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的薰香飄散出:縷香氣,慧珠聽著枕邊人漸漸沉穩的呼吸聲,也慢慢進入睡眠,卻不知一雙清冷的盼子,悄然睜開在眼神凜冽間,閉目睡下。
……
自那日後,胤和慧珠又恢復到了年前那般,只是兩人似有默契,不予提起月荷之事,閒談間也就鬧鬧家常,說些閒話,談談弘曆罷了。
其他妻妾見珠又復了寵,眼紅自是少不了的,不過隨著選秀和月荷的產期逐漸臨近也顧不上慧珠,皆是忙著打聽選秀的事,關注月荷的肚子。
而府裡下人們自是不麼關心選秀地事。卻是暗下。直道慧珠好能耐、有手段。眼看著月荷就要生產、府裡又得添新人。她卻又重得了寵。這般陰差陽錯下。慧珠竟在下人們心目中地地位大大提升。無人敢暗地裡使絆子。凡是見是慧珠院子要地東西皆是撿了上好地送了過來。
進了六月。是連著好些天陰雨綿綿。今是放了晴了。前年種地荷花。又正值花期喇那拉氏便邀了眾人去後圓花廳歇涼賞花。
這日。耿氏帶著在慧珠院子裡用了午飯午後小憩幾刻鐘。也是該起身赴邀地時辰了。四月時弘晝春季患了病。雖說吃了四劑藥也就好了但這後耿氏是放不得心顧弘晝更是細心起來。
遂。見今日陽光炙人。便留了弘曆、弘晝在屋子裡自個兒玩耍。慧珠、耿氏攜伴而去。
二人路上你一言我一語。話裡話外都是孩子。不覺就到了後園子花廳。廳裡眾人正談著今年秀女地嬌嬌者。見又有來人。便暫歇了話。與著寒暄了幾句。彼時。慧珠剛在廳裡坐下。外面就傳話道:“年福晉、武格格到。”
傳著話。便進了廳裡。年氏坐下。輕聲笑道:“你們在說些什麼。老遠就聽見了笑聲。”宋氏笑道:“正說著今年選秀。咱們得多添幾個好姐妹了。”李氏攪著團扇下面地麥穗。斜眼看向年氏道:“我們都是昨日黃花了。府裡也該是添些新人了。這多年沒進人。上次添人。還是十年前年妹妹和鈕祜祿妹妹那次呢。唉。真是不想。都過了十年呢。”
年氏不予理會,水潤清澤的杏眼掃向案几上的茶點,吃了口杏仁露冰碗,紅唇輕抿,抬首,目光清幽的看向荷塘處,吟道:“六月炎威暑氣蒸,擎來一碗水晶冰。碧荷襯出清新果,頓覺清涼五內生。”烏喇那拉氏笑道:“年妹妹果真是個雅人,我吃著冰碗,看著荷花,只覺涼爽,悅目,可吟不出詩來。”言罷,眾人附和,年氏不在意的,搖頭淡笑不語。
六月三伏赤日炎炎,荷花亭亭玉立於荷塘中,微風拂過,淡淡的荷花清香撲鼻而來,的確讓人心曠神怡,可吟的出詩來的又有幾人呢?慧珠不禁看向年氏,含有妒意的年氏,語帶刻薄的年氏,弱不禁風的年氏,詩情柔美的年氏。慧珠忽然覺得年氏若不是身處在這個時代,她該會是怎樣的一個玲瓏剔透的妙人兒。
李氏看著渾身散發出一股出
之氣的年氏,心下又是嫉妒又是暗恨,面上卻不顯,然道:“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年妹妹倒是獨樹一幟。聽說德娘娘那正琢磨著,挑幾個只識一些字的秀女跟咱們做姐妹,好為爺開枝散葉,畢竟這生兒育女才是咱們做女人的本分,才識詩情之類的還是留給大儒、酸秀才們好了。”妾室張姨娘插話道:“聽了李福晉的話,婢妾想起了月荷姑娘,她也就這些天該是臨盆了。恩,她倒是好福氣,就一目不識丁的俗人,卻有這緣。”
年氏本是高傲心小之人,聽了這話,自是覺得李氏她們拿她和一個丫環比較,頓生惱意,便拿著張姨娘發怒道:“福晉、李姐姐說話豈是你這等身份可以隨意插嘴的,月荷肚子裡懷的是你的主子,你卻議論主子的是非。福晉,這等人,可是得嚴懲才行。”
烏喇那拉氏皺眉,年氏句句在理,可她又不願治了張姨娘,為難之際,宋氏問道:“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