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默許的？”

“是的！”

意志空間內，銀髮男子與一白衣少年盤膝對坐，煙飛揚三人則在旁邊聽著二人的談話。

並未擔心韓光的安全，畢竟是神靈，做事有所顧忌，也考慮的更多。

“你庇佑這一方天地，為何？”

“你可知道三方城！”

銀落並未直接解釋，而是說到了三方城，韓光也知曉，能成為庇佑一方的神靈，再怎麼不堪也不會真的平白無故亡國滅種。

“略有耳聞！”

“三方城有神靈庇佑，所以才能在三洲交界處屹立，高洛神國也在三洲交界處，自上第一任國主死後，最強的也只是神變境的力王。

高洛神國前身名為夏國，高洛神國第一任國主名為昭禮，化神境大能，壽元將近時，在夏國為官，籠絡群臣謀反，奪權後改國號為高洛，想借此地氣運成神，可終究沒等到那一步，壽元耗盡而死。

第二任國主昭宏，上任之後效仿三方城，不向任何神靈任何宗門納貢，完全自立為王，反而逼迫周圍其他的小勢力向他們俯首。

他們不承認屬於中州，也不屬於南靈，更不屬於西洛，神古盟約早有地域劃分，是你們的神國先違反了盟約。

所以中州所有的神靈，都選擇了默許自己徒子徒孫的行為，也默許了滅國之後可以隨意搶奪神國寶物，參與滅國之事的宗門數不勝數，中州的勢力，西洛的勢力，南靈的勢力都有參與。

傳人覺得，此事，是對，是錯？”

世間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立場不同，所圖不同，所以追究對與錯也就沒意義了。

神靈默許，或許沒有錯，而國主和自己的父親也沒有錯。

“此事就此作罷，上一輩人的事已然無法改變，恩怨就此了結。”

韓光不想再多說什麼，已然知曉來龍去脈，其他的也不重要了。

轉頭準備離去之時，銀落又開口補充。

“若傳人日後想復仇，可來找我，莫要牽扯無故，徒添因果。”

韓光並未回答，徑直離去。

銀落也曾推演過，未來的法則中並沒有自己的存在，不過並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消散，猜測可能是因為水寒光。

所以才出此言，庇佑一方的神靈，能得到神道法則的認可，又怎會是貪生怕死之徒，雖有私心，如煙飛揚所說自私自利，卻也心懷蒼生。

韓光走在下銀落山的路上，飛雪挽著他的手，此刻韓光更加迷茫了。

那有這麼多對與錯，無非都是因為自己的私心，高洛國主為自己的私心，違反了神古盟約，佔地為王。

參與滅國的諸多修士也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神靈亦是如此。

算了吧！

都過去了！

現在自己有師傅，有林若冰，有飛雪，素素，還有煙飛揚，季英這些好朋友，一直這樣也挺好。

不過自己得成長起來，自己得成神，從自己下山那一刻就註定是天下最強者，天下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自己。

“接下來去哪！”

“小周山！”

中州與西洛邊界，小周山！

秋雨連綿，小周山大戰留下的痕跡已然被時間撫平，被茂密的樹林覆蓋。

那場圍殺，力王九族覆滅，兩千多人死於硝煙之中，大戰也毀滅了數十里的山林，讓那些修士得到成長，也讓整片山林得以重生。

韓光推開了旁邊為自己撐傘的飛雪，讓冰冷的秋雨灑在自己臉上。

抬頭仰望天空，水滴順著下顎滴滴落下，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這山林中的一棵樹，山林的毀滅迎來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