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苟活!
因此謝玉弓站在正午熾烈的太陽之下,第一次面臨難以抉擇的境地。
他若是硬闖,恐怕皇帝對他的猜忌和忌憚會徹底坐實。
可是他的九皇子妃生死未卜,還不?知是否會讓皇后和太子生吞活剝,他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
謝玉弓猶豫的時?間?不?足一息,便已經攥緊了手掌,朝著侍衛撞過去?——
而此時?此刻,宮殿之中的白榆,在看到皇后和太子見事情敗露了竟然想?大事化小。
而且安和帝垂眸按著心口,面對自己的皇后和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顯然出現了軟化和搖擺。
安和帝嘆息道:“你貴為皇后,為何要如此……”
“陛下,臣妾真的只是一時?糊塗,臣妾知錯了,請陛下一定要保重龍體……嗚嗚嗚。”
皇后見大事不?妙,就開?始示弱,開?始梨花帶雨。
她這麼多年在皇帝身邊侍奉,得皇帝恩寵看重,自然也是盡心盡力?的。
皇帝見她如此示弱,自然也想?起了她的好處來。
只可惜……
白榆聽到皇帝這麼說,心想?著不?好意思了,這個龍體,今天怕是保不?住了呢。
白榆掏出了一直沒能掏出的那條手帕。
提高一些聲音,說道:“陛下為臣女解疑,臣女也來為陛下解疑。”
皇后聽到白榆再一次開?口,身形本能地顫了一下,卻不?是因為害怕,坐到這個位置,她背後龐大的母族和勢力?就是她的底氣?。
她現在只覺得應該直接把九皇子妃這個賤婢推到荷花池裡淹死,而不?是如此大費周折地冤枉她,讓她的陰詭巧言繞了進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后哭得滿眼通紅,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向了白榆。
就連皇上看著白榆的眼神也不?怎麼溫和。
畢竟人心都有偏向,這麼多年皇帝最偏向的就是皇后和太子,皇帝雖然想?要公允,只可惜他這個帝王的胸腔裡面生的也只是人心罷了。
他也只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
只不?過白榆的目的並不?是哄皇帝高興,她根本就不?在乎皇帝到底高不?高興。
白榆終於舉起了那塗了米糊的太子的絲帕。
米糊調到稠度適中,幹了之後,誰能分得清上面是什?麼?
對著皇帝說:“陛下,這絲帕乃是太子的貼身之物,至於為何會在臣女手上,皇后和太子為何今日要治臣女於死地,請容臣女細細稟報。”
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邊,他身邊一直默默站著的一個小太監立刻快步朝著下方走來,接過了白榆手上的帕子。
白榆並沒有立刻遞過去?,而是高聲提醒道:“臣女勸陛下不?要親自伸手,這種汙穢之物,陛下只需過過眼便好。”
小太監拿著那絲帕上了臺階,遞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太子專用的紋繡,謝玉山到這個時?候,一直端方自持的容貌,終於微微有了些許變化。
他當日……確實是一時?疏忽,被這九皇子妃的演技所欺騙,落下了這個把柄。
皇帝看了太子一眼,原本內心所向自然是太子,可是他見到自己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神情竟然有了變化。
皇帝就像一個向來最滿意自己的雕塑的雕塑者?一般,驟然發現雕塑之上竟有一道裂痕,如何能夠不?驚不?怒?
他對著白榆說道:“你且說,你為何會有太子的貼身之物!”
白榆不?忘禮儀,恭敬叩頭道。
“萬壽節前夕,臣女府中的下人,幾經輾轉將一個女子的遺物,送到了臣女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