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霍玉蘭在這?裡等他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個夏天?,可是沒人能忘記,那年青澀又?青春的他們,在這?個小?小?的公寓裡面有過怎樣刻骨銘心愉快的記憶。
這?個隨意靠在門上等待他的人影,那時候也是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姿勢,但是每天?晚上,她手裡都?會拿著一個很小?的手電筒,為?他照亮這?一點?點?狹窄陡峭的階梯。
她怕他喝多了會摔倒。
曲聽在家中?並不是老大,而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一個。
母親的責問永遠比溫柔要多,父親也總是重?視最大的和最小?的那一個。
沒人知道,那一點?點?光亮,是曲聽走出自卑地獄的唯一一道光。
那是他第一次擁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會等待他回家的人。
他以為?這?一切都?會一直持續下去,那個溫柔美麗的人影會永遠在他奔赴酒局和向上爬的歡場之後?,站在門口?等他回家,他只要看到?那個人影就能洗淨所有的疲憊和強撐。
但是……曲聽的手指緊緊地收攏,手裡面的眼鏡也被他攥得有些變形。
他壓抑著自己的激動走上前,清了清嗓子之後?,正?要說上一句類似於“好久不見”的感慨。
霍玉蘭卻已經沒有了耐心,乾脆利落地單刀直入:“換一個城市生活吧,你的專業素質過硬,這?麼多年在江城也已經徹底開啟了出路,我想你肯定給自己留了無數條退路。”
“你聰明,英俊,擁有別人難以企及的優秀能力。”
“你會在其他的城市生活得很好。”
“我從?來沒有對你提過任何要求,這?是我唯一的要求。”霍玉蘭看著,等待他的回答。
曲聽慢慢地把眼鏡戴上,昏暗的樓道里,頭頂安裝的聲控燈很快就滅掉了。
在一片黑暗中?,他啞聲開口?問:“為?什麼?”
“我並不害怕你現在那個男朋友的打壓,雖然?這?段時間他給其他的公司施加壓力,讓他們圍剿我,可是……那些公司表面上壓迫我,背地裡都?在挖我。”
曲聽的語調中?透著些自傲。
“我不覺得他能對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像我不覺得你會和那個人在一起太久一樣。”
“玉蘭……”曲聽張開嘴,輕輕唸了一聲這?個名字。
這?麼多年的滿腔酸澀和委屈,就要對著她盡數傾吐。
這?是曲聽曾經最常做的事情,他所有的卑微陰暗,所有的不可言說,都?只對霍玉蘭一個人展示。
他覺得這?是偏愛,可是和曾經一樣倒苦水的行為?,卻不會讓眼前的人感覺到?高興。
曾經認真?傾聽的那個人,早就不想再聽他說任何一句廢話。
“你最好聽我的話。”
霍玉蘭的語調之中?不帶任何的威脅意味,說出去的話,卻讓曲聽被酒氣燻透點?燃的身體,逐漸冷卻。
“我雖然?現在身份不是霍玉蘭,可是我依舊能夠登上曾經的社交軟體。”
“當年你父母重?新蓋房子的錢,你弟弟娶媳婦的錢,你哥哥在老家開店的錢……你不妨去查一查都?是怎麼來的。”
霍玉蘭從?靠在牆上的姿勢改為?站直,走到?曲聽的面前,重?重?地跺了一下腳。
樓頂上的聲控燈再度亮起,如同照妖鏡一般將曲聽微微扭曲和愕然?的神色,映照得分毫畢現。
霍玉蘭又?對他說:“你現在這?麼厲害,你應該知道敲詐勒索的數額,也伴隨著不同級別的刑期吧?”
“你父母年紀大了,弟弟結婚這?麼多年應該生二胎了吧?”
“哥哥可是你一家人甚至全村的驕傲,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