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喜絲毫不憐惜楊越澤的情緒,也許她只是想快刀斬亂麻,早點結束這一切吧?我心裡的好奇湧動著,適才的憐憫退去,我只好奇楊越澤現在會是什麼表情。
我微微探出個頭,見楊越澤抓住惠喜的肩膀,月光下顯得他的臉一片慘淡蒼白,他問惠喜:“如果我當年及時趕回,你是不是就不會嫁給他?你是故意惹我生氣,對不對?對不對?”
惠喜極力掙脫楊越澤的手,背對著楊越澤,剛好可以讓我看清她的表情,惠喜若有若無的扯出一抹微笑,輕聲道:“大哥說笑了,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我怎會如此兒戲?”
“不會的。”楊越澤轉過惠喜的肩膀,神色未有的焦急和失態,可能是惠喜臉上並無別的表情,我明顯楊越澤到的手一鬆,道:“你是怪我害死了那個人,是不是?”
惠喜又掙脫他的手,神色有些生氣:“這要你自己良心過的去,我並不在意。因為……我本也未喜歡過他。”
我越聽他們的話越迷糊,這“他”來“他”去的,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楊越澤卻似乎聽明白了,而且神色頗高興,他追上一步,面上的喜色散開蔓延:“真的嗎?那是為什麼?”
靜靜的夜裡,一時兩人無聲,良久惠喜才嘆息一聲:“當年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只是你出去那麼久,我已經等不起了,我也對自己失去信心,也許在你的心裡,事業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與自己的相公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我就知足了。”
“哎——”我也隨著惠喜的語氣嘆息了一聲,楊越澤立刻厲聲喝道:“給我出來。”
我暗地裡吐了吐舌頭,心想這可好,死定了。
還未等我想完,已經被迫不及待的楊越澤扯了出來。他瞪著瑟縮我,狠聲道:“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我“嘿嘿”笑道:“賞花。”
還不待他的怒火澎湃而出,遠處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惠喜,你在哪?”
我們三人都是一驚,這是楊官的聲音,楊官向來不喜惠喜跟楊越澤有過多的來往,此時的夜晚在此“交談”只怕更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來。我首先反應過了,拉著惠喜在我適才躲避的暗處蹲下,月色下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她的手被我拉了一下,微微掙脫,我尷尬的放開她的手,蹲在稍外面觀察。
不一會楊官就來了,他看到楊越澤在此,怔了一怔,奇道:“你怎麼在這?”
楊越澤學這我適才的語氣,道:“賞花。”我心裡暗暗好笑,轉眼看見惠喜正望著我,便忍住不出聲。
“大哥真是好雅興,一個人在這賞花。”楊官忽然冷冷的笑了起來,話未說完忽然閃身過來拉住我的手猛一頓,我就被輕易他扯了出來。他回頭一看見是我,先一怔,而後又冷冷的“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他離去時,那是怎樣的眼神?憤怒、悲傷、厭惡、鄙夷?不,楊官怎麼能這樣瞧我?
一場虛驚就這樣過去了,楊越澤和惠喜的話我未聽不明白,我也沒心思再去聽,一個人恍恍惚惚的去了荷花池邊。
冰涼的秋夜,涼月在黑絲絨的夜幕中靜靜地看著我,我回頭,楊越澤早已不見蹤影,然而楊官那複雜的眼神,卻在這深寂的秋夜依稀烙進了我的心裡,我的面前是碧波粼粼的湖水,越過這片湖水,就是楊越澤的景華園,我那華麗的牢籠。想起楊官那眼神,我極力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
想起楊越澤在惠喜面前看都不看一眼我的神情,我又告訴自己,更不必要去想。我與他,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緊此而已。我的無用無助,一直都如一,我沒有分毫能力,更沒有權利去感傷怨恨。
忽然問著自己,究竟何去何從?頹然間,渾身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抽乾了,一股腥甜在我喉間湧起,我強自捂住我的口,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