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石桌上,“江小姐把那兩隻白狼取來吧。”
“李掌櫃,這恐怕——”江秋雁臉色有些不悅,忙開口阻止。
雖是一向對江清歌敬而遠之,可這個蕭公子卻身世堪憐。李掌櫃出這樣低的價錢,明擺著是欺負這兩個人不懂行情。
“好好好,看秋雁的面子,我再加五兩。”李掌櫃故作心疼的又掏出一錠銀子,“實在是不能再多了,這白狼皮看著稀奇,卻最是雞肋。上等人都喜歡狐狸皮,白狼皮不過是個添頭,也就是我,要是別人,這十兩都不見得願意掏。”
“這怎麼使得?”若塵信以為真,忙攔住,“李掌櫃太客氣了,以往多虧李掌櫃照顧——”語言裡透著些許感激。
“李掌櫃莫急,”清歌笑笑的擺手,“白狼就在柴房裡,您先去瞧瞧,待您看了貨色,我們再商量價錢不遲。”
“哦,那也好——”李掌櫃忙點頭答應,心裡也有些嘀咕,白狼皮固然是好東西,可要是被劃破了,價錢可就要大打折扣。覬覦的玉藥看來是沒戲了,那狼皮怎麼著也要多賺些。
江秋雁臉色卻是有些難看,心裡也隱隱有些後悔。看李掌櫃的樣子,這樣佔便宜的事情已是輕車熟路,看情形根本不是第一次做了。對這位蕭公子,自己同情使然,從沒有抽過什麼紅利,事先也叮囑過,讓李掌櫃看著多照顧些這苦命的男人罷了!
現在想想卻明白,李掌櫃不但吞了該給自己的那份抽成,便是蕭公子的便宜也絕沒有少佔!
沒錯,江秋雁雖頂著秀才的名號,做的卻是掮客也就是中介的營生。因為識書斷字又能言善道,江秋雁的門路倒是挺廣的,雖所做的事被認為有辱斯文,可江秋雁卻是做的有滋有味。
雖是也賺了些錢,可江秋雁自問卻從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這樣明目張膽的坑人,也是第一次碰到。
“喝茶,喝茶——”清歌笑眯眯的招待明顯有些侷促的江秋雁。
江秋雁有些頭疼的接過,這一會兒功夫,自己已經喝了不下五盞了,可還是沒想出一個合適的方法,可以既不破壞行規,又能不讓蕭公子吃虧。至於面前這個一直禮貌的倒茶的清歌,卻是始終沒怎麼瞧到眼裡。雖是對清歌的觀感起了些變化,卻仍是持著保留的態度。
現在對蕭公子這樣殷勤,最大的可能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要想讓一個沒錢時還一擲千金的敗家女去和別人斤斤計較,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一個紈絝女罷了,沒錢花就只是衝著蕭公子要,又怎麼知道掙錢的苦楚!
李掌櫃也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敢這麼面不改色的給出一個這麼低的價錢!
可行有行規,自己又不能貿貿然教唆蕭公子討要高價,否則若是傳出去的話,自己就很難再和別人合作了!
“蕭公子獵的白狼果然是好貨色!”想了想,江秋雁婉轉的開口,“這兩隻白狼,儘夠公子幾個月的開銷了!”
若塵抱著小竹笑的開心,“嗯,小姐和小竹都該做冬衣了,李掌櫃說可以給十兩銀子呢,應該可以夠買布了呢!”
江秋雁有些無語,自己話說的夠明白了,明明清清楚楚的說夠幾個月的花銷,怎麼蕭公子就記住了李掌櫃說的那十兩銀子呢?!
清歌挑挑眉,心裡卻在偷著樂。相處時日雖短,清歌卻最是清楚若塵直來直去的性子,這樣的彎彎道道,若塵可是一點兒都不懂!
“來來,喝水,喝水——”清歌又幫江秋雁斟滿,臉上的笑容很是真摯,“總是要秀才照顧我們,清歌真不知道該怎樣相謝才好!”
看著剛才還是淡淡的清歌突然這樣熱情,江秋雁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主人既然這樣客氣,沒奈何,江秋雁只得一揚脖,又灌了杯水進去,只覺肚子裡一陣叮咚作響,不由苦笑,自家肚子裡八成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