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楓望著手塚的眼神比以往每一天都熾熱,手塚卻沒有看他一眼。
先後洗了澡,兩人安靜地躺在床上。
外面狂風暴雨,屋內一片靜謐。
手塚收斂著呼吸數綿羊,強迫自己忽略身邊流川楓的存在。
不要胡思亂想,睡吧,睡吧。
可是睡著後,夢境卻更為可怕。
半夜從混亂的夢中混混沌沌地醒過來,猛然對上流川楓水亮水亮的眸子,手塚的心跳驀地亂了一拍,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問:“你怎麼還沒睡?”
聲音沙啞得彷彿不是自己的。
流川楓沒有回答,靜靜地凝望著他。
手塚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想要背過身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竟然起了反應。
兩人捱得極近,流川楓也感覺到了,眨了一下眼睛,專注地看著他。
手塚十分難堪,想要起床去浴室。
流川楓卻拽住了他的胳膊,他認真地說:“我幫你。”
手塚嚇了一跳,“不……”
流川楓的手卻快很準地摸索到了他的身下……
“小楓,別、別這樣……”手塚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流川楓面色淡然,“大家都是男的,有什麼關係。”
流川楓的動作越來越快,手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腦子裡一片空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在那一點,痛苦夾雜著歡愉、羞澀伴隨著惱怒,他全身的面板都漲得通紅,不敢去看流川楓的表情,左手緊緊地攥著床下的被單,右臂橫在臉上遮住眼睛,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剋制著自己,那些破碎的呻吟和喘息聲卻怎麼都忍不住,一聲聲的從喉間溢位。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時,流川楓忽然停了下來。
說不清到底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落悵然,手塚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睜開眼睛正打算起床。
流川楓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望著他,聲音沙啞,透著說不出的性感,“你也幫我。”
手塚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抓住他的右手往被子裡帶去……
“不——”手塚有些驚恐地掙扎著,無奈剛才消耗了太多力氣,他現在的力氣已經敵不過流川楓,他語氣艱澀地試圖讓流川楓改變主意,“你可以自己……”
“自己弄很噁心。”流川楓露出嫌惡的表情,不再管手塚的意見,自顧自地裹著他的手開始動作,另一隻手則繼續著之前的工作。
兩重刺激下,手塚的腦子嗡的一片空白,所有理智剎那間都被遺忘到了爪哇國,意識混沌,只剩下本能的反應,連流川楓什麼時候鬆開了他的右手都沒察覺。
兩人在一樣的節奏下動作、急喘,一個緊閉雙目,一個緊盯著對方,最後在一陣低吼聲中先後爆發,大汗淋漓,渾身乏力。
結束後,手塚把自己關在浴室裡發了很久的呆才走出去,先洗過澡的流川楓趴在枕頭上面,唇邊帶滿足愉悅的淡笑睡著了,暈黃曖昧的燈光下,他的臉看起來如此柔和,像個天真純稚的孩子。
手塚安靜地望著他的睡顏,心頭忽而發熱忽而又發涼,感覺複雜之極。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那麼經過這一夜,他已經百分之百確定流川楓的心意……以及……
自己的。
因為我們都很孤獨,所以才互相靠近,互相吸引。
在我的心裡,他只是朋友,和弟弟。
不管對外說得多麼冠冕堂皇,手塚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產生這樣可怕的慾望,好像得了肌膚飢渴症,那些慾念像是 毒藥在他的血液裡流淌著,越來越猖狂,越來越洶湧。
他害怕,他就快要不能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