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情深;相敬相惜;卻是都在眾人眼中。
要是沒有璐哥兒;長嫂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想到此處;三太太不由悽然。
三老爺已經穿戴好;道:“每日當差不過點卯罷了;我今兒就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報個病假;咱們陪大嫂去祭莊住著日子;看看大哥;也能讓大嫂散散心。”
三太太本是淡薄名利的性子;也心疼丈夫身體;沒有囉嗦什麼耽擱前程的話;只道:“那感情好;老爺這幾個月早出晚歸辛苦;也順便歇一歇。”
三老爺唏噓道:“倒是真念著以前的日子。”
雖說三老爺如今有了官身;從七品中書舍人;可這舍人與舍人還不同;大明朝中書舍人分五處當值;中書科舍人、直文華殿東房中書舍人、直武英殿西房中書舍人、內閣誥敕房中書舍人、制敕房舍人;其當值不同;指責不同。
三老爺恩萌入官;可因其才氣與病弱齊名;上面就給安排了個最清閒的直文華殿東房中書舍人;不涉政務;奉旨寫書。
小半年下來;三老爺也算看明白;兩殿兩房舍人體面是體面;可前程也有限;不能轉科道官;熬完資歷想要外放就是六部散官或外放佐官。不管是哪一種;想要熬出來都不容易。遺憾雖遺憾;可三老爺也明白;即便自己掙命似的參加會試;熬個進士出身;也沒有精力去做掌印官;如今這樣閒職對於他來說卻是正好。
九如居中;沈瑞也早起了。
在院子裡練了半個時辰拳法;接著到寫字;跟每一日的生活一樣。只是因昨天徐氏提及換院子的事;使得練字中的沈瑞有些走神。
大老爺是去年十月走的;沈瑞需守孝二十七個月;到後年一月出孝。今年是弘治十八年;後年是正德二年;正好是鄉試之年;沈瑞可以下場了。
因即將到來的歷史;沈瑞心存忐忑。沈家二房因沈滄故去;在京中排不上了;算不算躲過一劫?王華父子那邊;已經旁敲側擊了好幾回;是不是在面對皇權與相權之爭時也能便宜行事?
想到有個楊廷和在;沈瑞即便忐忑;也少了驚慌;手中的筆越發穩當了。
早飯過去;沈全來訪。
“玲二哥與沈珠怎麼走的這麼匆忙?”沈全好奇地問道:“是不是沈珠又鬧騰了?”
前天下午;沈瑞打發人去五房傳話;因有沈珠與沈理爭執這段;怕下人傳話傳歪了;就將沈珠先走那段隱下;只說賀家那邊的事情了了;是兩兄弟放心不下家裡;來不及等過節就啟程離京了。
五房下上聽了;未免思量。
換個多心刻薄的人家;少不得要挑沈玲、沈珠兄弟的禮;畢竟鴻大老爺夫婦是長輩;這兄弟兩個連見也不見就離京太過怠慢;不過鴻大老爺性子寬厚;想著沈玲素來周全;這次走得倉促是不是有什麼隱情?雖是隔著房頭;可到底是族親;且這次與賀家相爭還有四房在裡頭;要是處理不好;沈瑾、沈瑞兄弟兩個面上也不好過;因此;端午節一過;鴻大老爺就打發沈全過來探問。
沈瑞將前因後果說了;聽得沈全冷笑不已:“這是連六族兄也不放在眼中了?上門求人還做起大爺來?他以為他是老幾?玲二哥也真是的;沈珠願意滾就滾;還非要追著去侍候;半點顧及六族兄的面子;這是牛馬做慣了;連人也不會做了。”
沈瑞道:“你聽聽也就是了;生什麼閒氣?”
沈全依舊不忿:“能不氣嗎?就因他們兄弟兩個匆匆離京;我爹節也沒過消停;擔心的不行……照我看都是多餘;三房哪裡是能沾上的?六族兄這都賣了力還沒落下好;像我們沒有出力的;說不得早就被人記恨了……”
沈瑞點點頭道:“沈珠心胸狹窄;倒真像是能記仇的;就算不為今年這事;還有之前過繼的事在……”
沈全一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