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成年女子進了這家,能不能熬下去都是兩說。偏生這苦rì子沒個頭,沒有十幾年的功夫都喘不過氣來。
因惦記看下一家,兩人便不予浪費時間,五宣便給媒婆使眼sè。
等茶水上來,媒婆便尋了由子,帶了沈瑞二人告辭出來。
木匠娘子親送出來,拉著媒婆說了好些好話,還塞了二十文錢媒婆,看來對這門親事極殷切。
出了木匠家,媒婆道:“兩位小哥這是沒瞧上?這木匠娘子可是rì盼夜盼希望媳婦進門。他們家雖窮些,卻是厚道人。太婆婆癱了十來年,兒孫還孝順著,這樣的人品難得。”
五宣道:“難得是難得,可也實在熬人。要是呂丫年歲大些還罷,吃苦也不怕;這家是等勞力呢,呂丫怎受得了?那娘子是還沒見呂丫,若是見了,跟她家兩個姐似的大小,經不得驅使,怕是心中也不願意。”
媒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不再為木匠家說項,帶了二人去下一家。
兩家距離不遠,就是前後街,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
這家院子極窄,同沈瑞初來大明時“靜養”的那個小院差不多,南北房兩間,房簷都耷拉下來,廂房一間,房頂已經塌了,露著裡面的木頭。不過破敗歸破敗,院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即便養了雞鴨,也都關在東北角的柵欄裡。
這家姓鄭,鄭老爺子與鄭老婆子身上的衣服雖洗得泛白,可也乾乾淨淨。
三人到時,老兩口正坐在擺在院子中的桌子旁,老爺子拿著剪刀,老婆子拿著針線,守著一堆破布條幹活。
見媒婆到了,老婆子雖也面露歡喜,可沒有像木匠娘子那般迫不及待。招待了三人落座後,老婆子雖好奇這兩個小哥的身份,可也沒有多問,只道:“他大娘,那邊可讓相看哩?”
原來老人家聽了這門親事雖有些意動,合了八字兩小也無礙,可還是堅持要看看呂丫再定下來。
媒婆只奉承著客棧這邊,倒是將這茬給忘到腦後。聽了這話,媒婆看了五宣與沈瑞一眼,道:“這不是兩位小哥過來,就是要瞧瞧侄兒。”
老婆子是怕孫媳不好,要親眼見一見,說的是自家相看,哪裡是相看自家?不過媒婆既開口,這兩個小哥瞧著又氣派,老婆子便道:“大哥去了鋪子裡,叫他爺爺喚他回來。”說罷,叫她老頭出去叫人。
媒婆提的四家,就剩下這最後一家。媒婆也希望能將親事做成,早rì得了謝媒銀,在老太太跟前,就將呂丫好誇:“這呂姐兒相貌真是沒得挑,就是這幾年吃了苦頭,看著瘦小些,不過身子骨倒是結實,洗衣做飯都是熟手。”
老婆子只是笑著道:“他大娘說好,那自然是真好。只是這人與人也講緣分,總要見一見才好。”
官媒只是傳話的,便望向五宣。
五宣笑嘻嘻地,看著桌子上的碎布道:“阿婆,這是作甚哩?”
老婆子道:“做香囊使。不過是賺幾個小錢,總不能吃白飯。”
百姓人家有幾個rì常戴香囊的,不過是端午節前後買個應景,五宣咋舌道:“這才二月哩。”
官媒道:“嬸子也莫要太熬,侄兒做了夥計,侄媳婦也進了門,嬸子與大叔就可以享享福。”
老婆子搖頭道:“不是那享福的命,趁著還能動彈,總要給大哥攢下幾個錢。”
媒婆與老婆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沈瑞與五宣兩個也做了下眼神交流。雖還沒看到這家孫子,可憑著這祖父母兩個的勤快剛xìng,這教養出來的孫子應該就錯不了。
過了沒一會兒,老爺子帶了鄭家小子回來。這鄭家小子個子不高,面帶忠厚,可眉眼之間又透著那幾分機靈。他小小年紀,就能學徒出徒,可見不是個愚鈍的。見到客人,他並無扭捏,言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