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吩咐我過來與沈洲談;沈玲總不能白給他使喚幾年……談、談個屁……不過一婢妾所出孽庶;還想要做尚書府公子?做……做他的chun秋美夢只會扒拉算盤;這輩子出息就是掌櫃;哪裡趕得上珠哥兒前程似錦……珠哥才配做尚書府公子;倒是便宜了二房……”沈洲酒量淺;已經醉意沉沉;嘴裡斷斷續續地道。
沈玲聽得;不由愣住。
好一會兒;沈玲才自嘲一笑;喚人進來;扶沈湧去客房。
喬氏既已回京;這邊沈宅沒有正經女眷在;這兩年一直是玲大nǎinǎi受命打理中饋。
前院客至;玲二nǎinǎi就得了訊息。
本以為來的既是至親長輩;丈夫會叫自己與兒子去請安;玲二nǎinǎi就將自己與兒子都換了見客的衣裳;等著去拜見長輩。
不想直到前面出來吃席的訊息;也沒有見丈夫打發人來;玲二nǎinǎi雖有些疑惑;卻依舊規規矩矩等著。
等到沈玲神sè怏怏地進了內宅;玲二nǎinǎi就迎了上去;發現了丈夫的異樣
“二爺這是怎麼了?可是老家那邊有什麼事?”玲二nǎinǎi柔聲道。
沈玲搖搖頭道:“沒事……大伯他怕是為了洲二伯過繼嗣子之事來的……
玲二nǎinǎi皺眉道:“會不會讓二爺難做?到底是隔著房頭;京中長輩尚未說什麼;三房想要過問;是不是過了?還是他們以為二爺如今在洲二伯身邊;就定會被選為嗣子?他們怎麼不想想;洲二伯連喪兩子;即便以後過繼血脈;說不得也是嗣孫不再是嗣子?”
沈玲冷笑道:“哪裡是為了我?咱們這位大伯父還不死心;惦記他的寶貝疙瘩老九。我是孽庶;那位才是三房嫡血……嫡血?哈可笑之至他倒是忘了;三房始祖就是孽庶;三房一門子孫可算不得什麼嫡血不嫡血”
眼見丈夫越說越惱;玲二nǎinǎi勸道:“不過是親戚;二爺不願意聽就不聽那些糊塗話;自己生氣倒是不值當……難道二房長輩如何行事;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不過是一場笑話……二爺也不必攔著;正好藉此也可以表表二爺與我的心……自打珏三叔的訊息傳到這邊;下人們心思浮動;背後看著你我的不是一個兩個……”說到這裡;壓低了音量道:“要是洲二伯有意再擇嗣子;怕是早就與二爺提了……如今提也沒提;不是不想立;就是另有打算不與二爺相於……咱們早些脫了嫌疑也好;省的有人去洲二伯身邊嚼舌;倒顯得你我得隴望蜀、心懷叵測了……”
沈玲的身子發抖;一把抓住妻子的手;低聲道:“可我……真的有了貪念了”
玲二nǎinǎi聞言;變了臉sè;望向丈夫的目光也帶了質疑。
沈玲臉sè灰敗;揉了揉太陽穴道:“那不是兩全其美麼?我會孝敬洲二伯如親生父親;為什麼洲二伯就沒想到我?還是他也嫌棄我是孽子……”
“噤聲”玲二nǎinǎi抓了丈夫的胳膊道:“二爺這是醉了……”
“是;我醉了;才說起胡話來……”沈玲苦笑道:“人心還真是貪婪;這幾年洲二伯待我如自己骨肉;助我良多;我卻生出這樣的心思;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只是苦了你……”
“我不苦”玲二nǎinǎi使勁搖頭道:“只要二爺與大哥兒都好好的;我就不苦……”
沈玲嘆了一口氣道:“我最大的福氣;就是娶了你。單憑這一件;洲二伯就是我的大恩人……”
玲二nǎinǎi帶了幾分祈求道:“二爺;人心換人心只要我們真心孝順;即便不做嗣子嗣媳;洲二伯就不管咱們了麼?莫要小瞧了長輩們;咱們如何行事;都在他們眼中;要是帶了算計;能蒙得過誰去?”
沈玲點點頭;道:“我不會去算計洲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