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氏好了;家務便又接回徐氏手中。
聽了前因;沈瑞對喬家越發厭惡。
他本還想著是不是徐氏中年後才有妊;喬老太太怕妨礙外孫兼祧三房;才安排人下狠手;沒想到竟然是在三太爺去世時;那時沈珞尚未出生。這般狠毒手段;估計就是為了讓已經分家的二老爺與二太太在名正言順地回到老宅。
沈瑞將此事猜得七七八八;沒有打算為喬氏與喬家瞞著。喬家就像個毒瘤;可雙重姻親在;沈家再不喜歡也只能說是疏離;逢年過節的人情往來卻還是拉不下;可在徐氏跟前;他卻是開不了口;只能去尋沈滄。
不過待到了前院書房;見到沈滄;看著他兩鬢斑白模樣;沈瑞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對於一輩子無子的徐氏來說;告訴她曾經懷過一個孩子這也太叫人痛心。可對於沈滄來說;這樣的訊息就不殘忍?
這般想著;沈瑞就換了主題;道:“父親;那是殿下設祭棚;到底招搖了些。北城住的又多是仕宦人家;也不知有沒有人認出殿下。不知近日;東宮那邊有什麼訊息沒有?”
沈滄摸著鬍子道:“東宮那邊一切如常;倒是司禮監太監前兩日出了宮;去了大時雍坊;廣發帖子;要請客;好像日子就是今日;聽說帖子上註明要客人帶了小輩中的讀書兒郎過去。”
大時雍坊;位與西長安街以南;也算是毗鄰皇城。只是京城住宅向來講究上風上水;南邊住的多是百姓商賈;所以那邊的宅子價格不貴;流動性強;就有不少太監、少監在那邊置產。
能成為太監、少監的閹人;都是內官裡的金字塔的人物。不在宮裡當差的時候;他們就回皇城外的宅子做老爺;娶妻納妾;過正常人的日子。只是到底沒有那話兒;妻妾只能做擺設;兒女都是血親過嗣或是直接收養的孤兒;將過日子過的如同過家家似的。
沈瑞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道:“一切如常就好;總算沒有因為孩兒連累了老爺。”
沈滄看了沈瑞好幾眼;見他神色淡定;倒是有些拿不準。是沒有想到大太監此舉的用意;還是心中不在乎?
沈瑞心裡清亮;與東宮保持良好關係是好事;可眼下備考卻是第一要事。他既要在文官隊伍中往上爬;那“奸佞”這個帽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戴的。
皇帝的意思;並不難猜;多半是看壽哥重視宮外的“朋友”;想要尋些玩伴兒給他。至於想到太監的養子養孫;而不是旁人;說不得是皇上一時沒拿定主意;是選幾個少年玩伴給兒子;還是要新出爐幾個小內侍在兒子身邊服侍。
想到這個可能;沈瑞都覺得褲襠發涼;哪裡還會有什麼不甘、失落之類的情緒。
沈瑞被沈滄盯得頭皮發麻;實也沒什麼其他說的;藉口看書就從書房退了下去。
東宮;西暖閣。
壽哥臉上滿是糾結;站起身來;踱步幾步;咬了咬牙。旁邊站著一內侍;滿眼心疼地看著壽哥;小心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大伴;蕭敬今日宴客;沒有給大伴發帖子麼?”壽哥帶了幾分煩躁道。
那內侍正是東宮大伴劉瑾。
劉瑾苦笑道:“奴婢是什麼牌位上人?蕭爺爺請的都是十三衙門的太監、少監。”
尋常內官;也沒有資格出宮置產。
劉瑾雖是東宮大伴;特賜可以穿紅;可現在並無實職。
蕭敬歷經三朝;現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內侍中第一人。
旁人礙於東宮;多半會對劉瑾另眼相待;蕭敬卻向來只忠於皇上一人;與東宮上下向來客氣疏離。
這般獨一無二的風光;看的素來穩重的劉瑾也忍不住犯了酸水。
壽哥憤憤道:“不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就是沒爹沒孃的可憐蟲兒;孤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