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反抗,難道任他裝瘋賣傻地耍弄自己嗎?她是段微瀾,江湖中人人聞之色變的角色,什麼時候竟然淪為他人的玩具。
思及此,她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我只是一個江湖孤女,什麼也不是,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狀若愛憐地上前,柔聲安慰道:“微瀾妹妹何必如此輕賤自己,姑且不說懸賞你的二十萬兩銀子,就說你梅園林二姑娘的身份,又豈是尋常江湖孤女所能相比的,再說現在有我這個憂鬱的眼神和絕代的風度……”
還未到夜裡,夢魘似乎又要浮現出來,她咬牙猛地抬頭正視他,“我不是!”不是什麼林清音,不是什麼被人趕出去的妓女賤種。
可是在他憐憫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早已落下了承認的淚水。
富甲天下的梅園粥坊,當年其實早有一半落在她的肩上,為了得到梅園大小姐歐陽落梅的承認,她用計心機不擇手段。林清音是個用心險惡的女人,為了得到梅園未來女主人的身份,她對任何一個想接近歐陽墨林的女人下手,手段用盡,卻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從歐陽墨林遇到管柔柔後,她更是變本加厲,直至落了一個可悲的下場。
林清音可悲且不知好歹,世上所有的人都這麼說,而且他們也說林清音出身卑賤,註定得不到善果。既然大家都已經為她定下將來,又何必要求她知道什麼好歹,因為那樣的一個女人不該有良知,更不會軟弱得為某個男人落淚。
“我不是林清音……不是……”
“那你是誰?段微瀾?江湖第一魔女?”東伯男甩開扇子悠然的倚在門邊問她,隨即又帶著一絲調笑,“聽說近年來你殺的人比其它所有人殺的都多,但你居然落魄到拿死人的錢度日?”
她只覺得狼狽不堪,用力咬著下唇,慢慢的抬頭,悽楚地開口,“你既然什麼都知道,又何必再問。”一聲輕輕的啜泣,那張素來帶著殺氣的臉龐此刻顯得脆弱無比。
這個女人永遠帶著矛盾,就像他第一眼見到她時那樣,明明臉上帶著哀傷,卻說著陰狠的話威脅要殺他,在拿到藥時,臉上的掙扎幾乎是帶著絕望。
雖然接近她是別有目的,但心卻因她而不受控制的感到一陣酸楚。
他平靜地打量著眼前嬌柔的女人,手裡無意識地搖著扇子,忽而笑了,“別哭了,要哭就來我的懷裡哭吧。”說完便張開雙臂作勢要去抱她。
就在他靠近她衣角的剎那,一道銀光如流星閃過,東伯男旋身一閃,凌亂的長髮落定後,一臉驚惶失措地對拿著匕首且一臉陰狠的段微瀾控訴,“流血了,我流血了,你這又是何苦?我若死了,你的內力靠誰來恢復?”
消化掉他的話後,她不肯承認自己被他氣昏了理智,於是又猛地朝他刺了幾劍,嘴上死硬地冷笑著,“天下的神醫又不止你一個,我不怕找不到人救我。”
“只怕你活不到那一天,別忘了,外面很多人等著拿你換錢。”東伯男哭喪著臉,看了看自己微微滲血的衣袖。又受傷了,他本來就是個不屑動武的人,身手自然是爛得可以。
她慢慢冷靜下來。她的武功難道真還有恢復的可能?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從角落裡挑起一根草繩,“那也無所謂,你只要知道一旦我有個意外,你一定不會活得比我久。”
他掏出藥瓶正為傷口灑上藥粉,瞥到她拿著繩子朝他靠近,不禁好奇地問:“你不會以為這個傷口就可以叫我束手就擒吧?”雖然傷口真的滿痛的,但不過就是稍微劃破點皮而已。“但是,微瀾妹妹若要我的人,完全不必這樣大費周章,你想要的話儘管拿去!”慷慨的拉開衣襟,一副準備獻身的模樣。
她仍未說話,只是拿著繩子像在等待什麼,徑自站在一邊睇著他。
忽然他覺得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