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的兩件事,一件是從異國來的周公子,一擲千金,包下月影湖裡所有的畫舫同遊,有本地豪富不服,他在船上拿銀票當紙錢燒,比富誇貴,無人可及。當夜據說各方高人、各路高手、各大勢力,總共有二十多撥高手夜探周公子的底細,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被掛在月影湖邊的大樹上,沒有一個動彈得了。而且整個濟州,高手無數,竟無一人,可以解得開他們被制的穴道,只能等他們穴位自解。所以,一天一夜之間,這位周公子,已成為濟州城人盡皆知的人物,每個人都在談論他的身分來歷。”
容若煩躁地打斷他的話:“你省省好不好,我是問你這幫人為什麼打生打死?”
“另一件事,就是日月堂的明若離把他三大絕技之一的天琴手秘笈當街扔出來,說是決定要收傳人。如果有人能在三個月內練功稍有小成,讓他感到滿意,他就收為徒弟,傳以衣缽以及日月堂的基業。所以這幫人閒著沒事,就滿世界拚命了。”趙儀不以為然地回答,顯然對於年少的他來說,明若離高絕的武功,日月堂浩大的基業,還不如一個來歷不明,充滿神秘感的某某公子更有吸引力。
當然大部分江湖人士的想法與他不同,所以才會有這漫天的血腥。
容若臉色鐵青:“明若離簡直唯恐天下不亂,這些江湖人都沒腦子嗎?這樣打生打死讓人家看好戲,明家的功夫有什麼好學,日月堂的權勢再大,財富再多,沒了小命還怎麼享受?”
他心中憤然,可別人卻不會給他機會長時間發洩情緒。齊雲龍冷笑連聲:“悄悄話說完了,就跟我們走吧!”
容若憤然昂首,正要發作,就聽到一疊聲大叫:“容公子。”
卻是陸道靜騎著一匹馬,飛速而來,隔著老遠已是連聲呼喚。到了近前,看也不看齊雲龍,滾鞍下馬,對著容若一抱拳:“下官一聽到訊息就即時趕來了,多虧公子出手,阻住剛才的殺伐,不知公子可曾受驚?”
容若見他出面,更加激憤:“陸大人,你身為一地父母官,就這樣眼看著濟州城裡,日日廝鬥,血案不絕嗎?那一條一條,全是人命!”
陸道靜面露苦笑:“容公子,濟州城與別處本來不同,天下武者,十之有九,聚在濟州,大都恃藝而驕,行事放縱。以往也常有打鬥,不過大多還都知道分寸,不至於讓官府為難。而今明若離一次收徒大事,震動濟州。明若離的武功,本算得上絕頂高手,得此明師,是練武之人夢寐所求之事,更別提日月堂的浩大身家。在濟州城靠武功混飯吃的,誰不是為財為名,既然可以一步登天,哪個不是豁出命來苦鬥,誰還把王法放在眼裡。如今濟州武人,至少有一大半捲入這場廝殺中,下官若以官府力量,重兵相壓,只怕反而激起更大的變亂,只能把駐軍全部調動起來,力求把事態控制在最小範圍。”
容若皺眉道:“你可以去找明若離,要他收回前言。”
陸道靜長嘆:“明若離只是扔出秘笈,說要收一個徒弟,他並沒有叫別人去廝殺爭鬥,並沒有犯半點王法。若是普通百姓,下官還可以用官家威勢相逼,明若離何等人物,在濟州根深勢大,又沒有半點把柄讓人拿住,下官也強他不得。”
容若臉色數變,隨即冷笑一聲,竟是威稜隱隱:“好一個明若離,這樣惹起滿天血腥,他自己倒還手腳乾淨,陸大人,你既用王法治不了他,我自有治他的法子,三日之內,我必要濟州恢復安寧,收了這滿天的腥風血雨才是。只是在這三日內,陸大人你一定要儘量控制住局面,不要再讓人枉死於這種爭殺中。”
他揮手一指遠處:“剛才就有人奪了秘笈往那邊奔去,想必又是一場血腥廝殺,大人你最好即時帶人趕去。”
陸道靜面露難色:“公子,濟州武人眾多,目前已有大半陷入爭鬥中,其他一小半,怕也蠢蠢欲動,若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