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手腳麻利,很快清理出一間客房。
客房簡陋,但勝在乾淨,李長亭頗為滿意,就此住下,不忘付給陳鐵匠銀錢。
陳鐵匠自然是不收,轉頭拉著鳳鳳去前頭鐵匠鋪忙活。
爹爹,你為何要收留他?
鳳鳳一手拉著風箱,忍不住抬頭說道:我看劍絕哥哥不太喜歡他。
陳鐵匠頓時笑了:那小子不愧是你苼姨的弟弟,的確是省得一副好皮囊。
鳳鳳立刻小臉微紅,嗔怪道:爹爹!
哈哈哈,爹不說了。
陳鐵匠笑聲一斂,正色道:我收留他,還是看在你苼姨的份上。
此人目光炯炯有神,身形孔武有力,又專程一路護送你苼姨弟弟過來,不是鏢師,就是家僕。
鏢師?
鳳鳳眨了眨眼,鏢師連房子修葺都管嗎?
說不好。
陳鐵匠摩挲一把鬍鬚,我估摸著他是向家護衛,隔壁羅海在這裡守著空屋三年,多半也是家僕。
鳳鳳恍然大悟,原來是家僕啊,難怪王嬸
當時說羅叔對苼姨有意思,羅叔嚇成那樣呢。
陳鐵匠沒想到這一茬,經過鳳鳳這一說,更覺得心中猜測就是真相,不由讚道:咱們家鳳鳳就是聰慧!
爹爹也是。
李長亭躺在客房,聽到這裡,一張臉早就黑成了鍋底。
不是他刻意偷聽,這前後院距離本就不遠,修士聽覺敏銳,他想聽不到都難。
家僕?護衛?
這離譜的身份不說與向苼比較,就連在向劍絕面前都矮了一頭。
照這個趨勢,他還怎麼在向劍絕面前表現,令他改變心意?
不行!
李長亭眼中燃起鬥志。
他要讓向劍絕知道,即便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凡人遊戲,他的表現也不會比她師父差。
首先得扭轉印象……
李長亭喃喃自語,心思活絡開來。
轉眼到了中午,鳳鳳上學未歸,王寡婦聽說有客,過來幫忙做飯。
李長亭一臉熱心地進了鐵匠鋪,見陳鐵匠在忙,也過去幫忙拉風箱。
陳鐵匠推辭兩句,見李長亭執意如此,也不再多說,臉上笑容卻是多了不少。
對了,還未請教鐵匠兄名諱。
我姓陳,你叫我陳老四就是。
陳兄。
李長亭一抱拳,旋即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一路跟著劍絕,甘為向家護衛,就是想要收他為徒,可他不願,如今到了他姐這,就更難勸說了。
收徒?
陳鐵匠啞然失笑:你也不看看劍絕公子的出身,怎會拜你為師?
陳兄,你可別看不起我。
李長亭微微一笑,取下背上劍鞘插在地上,試試?
陳鐵匠見狀嘿嘿一笑:李兄,不是我自誇,我打鐵多年,也學得一身劍術,就你這把細劍……
說著,陳鐵匠隨手抓住劍柄一用力,竟是沒能拔動。
他臉上笑容頓時微滯,旋即乾咳一聲:方才是我大意了,再來!
他雙手握住劍柄,猛地吸氣用力,起!
這一拔,怎麼也有三百斤之力,然而別說拔
劍,插在地上的劍鞘就是連半分都沒移動。
陳鐵匠憋得臉色漲紅,實在繃不住了,只能放手,大口喘息起來。
李長亭單手輕鬆拔起劍,重新將其放回背上,笑得有些心虛。
他堂堂一個化神期修士,如今卻苟在這裡欺騙一個凡人,當真是丟臉。
然而這般心虛的笑容,此刻落在陳鐵匠眼裡,卻變得異常高深莫測。
李兄,原來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