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對姚金挺熟悉,根本不用查資料就能說出來。
十五年前,姚金回城的時候,絕大部分的知青都還在鄉下生活。
而他透過家裡人的運作提前回來了,一回來就和街道辦的一個大齡姑娘黃小飛結了婚,隨後在黃小飛的操作下進入了街道辦做臨時工,第二年生了個女兒,現在讀初中。
姚金是個十分圓滑世故的人,一路往上爬,如今已經成了區裡的一名幹事,和街道派出所沒少打交道,這人像是個狗皮膏藥一樣滑溜得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當然,張斌說得沒有這麼直白,但林志宇本來就認識這人,知道他的秉性,當初就是為了逃避繁重的勞動,才勾搭了張三丫,讓她幫忙幹活不說,還能補貼他吃的。後來東窗事發不得已結了婚,可一旦得了機會脫離農村,他便立刻甩了張三丫,而直到他走之前都還在哄騙張三丫,就算離婚也是為能遷回戶口,然後才能給張三丫母女更好的未來生活。
張三丫能有什麼見識?再說,她和姚金未婚就先搞在一起,還是被人抓住幽會,她的名聲早就臭了,只能巴巴盼望著姚金能不辜負自己。
結果,姚金一去不返,還迅速結了婚,張三丫氣憤之餘又被所有人嘲笑,所以她除了把氣撒在小女兒身上,別無他法。
她就猶如一頭困獸,把自己困得死死的,掙脫不得,變得更加面目可憎,傷害孩子後也心疼,情緒更加崩潰,如此反覆,也是她最後自殺尋求解脫的唯一結果。
可若是張三丫泉下有知,知道這個男人過得這麼風生水起,她會不會覺得不值得?
林志宇收回思緒,道:“他現在的住址應該已經變了吧?”
既然混得這麼好,肯定是搬了家了。
張斌站起身走到窗前,從二樓望出去,馬路對面有一片還不錯樓房。
“吶,他們家就在那裡面,這兩口子算不上高收入,但挺能來事的,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在咱們這一片最好的地方買了房子。”
接著,又只向另一邊的學校:“這是咱們區最好的學校,他的女兒就在那裡讀書,據說學習成績一般,也是找了關係硬塞進去的。”
林志宇也站在窗前看著,臉色越來越冷。
要是姚金過得不如意,林志宇心裡的氣似乎還要少些,但他過得這麼好,林志宇就格外意難平,也更心疼到現在都有心理陰影的林鈺。
張斌見他神色有異,已經肯定了林志宇和姚金有過節了,說話也就不客氣起來。
“這人是個滑不溜秋的滑頭,專會溜鬚拍馬,對下面的人又格外苛刻,喜歡擺架子。”
“他在市裡的有實權?”林志宇又問。
“有啥實權啊,幹事而已,學歷不夠,也爬不上去了,據說剛升了副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張哥對他挺熟啊!”林志宇突然笑道。
“這人是咱們街道出去的,而且家也還在這裡,時不時就來咱們這裡轉悠轉悠,說些奇怪的話,其實就是想要顯擺他去了市裡的事。咱們所裡對他都熟,也都不喜歡他!”
林志宇聽懂了張斌示好,也回以一笑。
張斌遲疑著打聽了一下林志宇是不是和姚金有過節,林志宇點頭:“以前我剛去知青點時才十六歲,被他欺負狠了,現在想來心裡都很不舒服,今天剛好來附近辦事,突然就想起來問問,唉,如今看他過得風生水起,我這心裡就十分不得勁兒!”
張斌半信半疑,但還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也跟著義憤填膺罵了姚金幾句。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張斌喊進來。
來人是先前的那位年輕人,他說市裡來了人,想要接林志宇去轉轉市裡的景點。
林志宇一聽,忙讓張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