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不想再過多地糾結那個了。方至言看得開,我就能看開。即便是心裡難受,總還是得接受不是。跟別人在一塊兒,我也是不能生小孩兒,還不能快活起來。跟方至言在一塊兒,至少我心裡頭是快樂的,還很幸福。不能追求所有的東西都是完美的,那至少最重要的部分是美好的就夠了。”
趙伊伊看著我,說:“你能想明白最好。其實只要你們倆自個兒心裡舒坦了,別人怎麼看都不重要。別人怎麼說,你也不需要去搭理。”
我知道她在提醒我,以後可能會聽到各種各樣兒的亂七八糟的話,我不去理會,就不會傷神傷心。
這個,我也是知道的。
我笑一下:“沒事兒,不還是能領養嗎,還能多領養幾個。到時候照樣兒能跟你定娃娃親。一男一女,選擇搭配。你生男娃兒,我就把女娃兒跟你定親,你生女娃兒,就把男娃兒跟你定親,多好。”
她跟著我笑:“那你得把眼睛給我擦亮嘍,選個漂亮點兒的。我要求很高的。長得不好看不能進我家門。”
我推她一下:“去。”
我知道她其實想安慰我。雖然她不知道其實我根本不需要安慰。我跟她都一樣,都是天生不懂得怎麼安慰別人的人。我現在覺得很好很滿足,我認為就足夠了。
其實我有點兒緊張。畢竟就這麼一次,我還真不知道要咋整。
不過好在有方至言撐著場子,一直到發言的時候,都是他拿著話筒說幾句的。說完了就開席,敬酒。
首先敬的當然還是家人和最親近的朋友。
關於這個,我很感謝方至言。他把小巴,阿寧,趙伊伊和易鵬放在跟他媽坐一桌,甚得我心。當然他媽也把顧芮放在那桌了,但是這個我是完全不反感的,所以我還是覺得挺樂呵。
我拿著酒杯——自從上回方至言見識到了我跟趙伊伊的酒後表演之後,就不肯我再碰酒了。所以我今兒杯子裡裝的全部都是白開水——然後對著方至言他媽:“媽。”
我多少年沒有叫人媽了。突然蹦出一個叫媽的,叫我情何以堪。
方至言他媽好像今兒挺快活,站起來跟我碰杯,挺認真地說:“好好兒過。好好對他。”
雖然聽不出她說的是哪個ta,但我知道肯定是對我說的。
但是我馬上就聽到方至言很響亮地說:“我會的。您放心。”
我心裡一熱,扭頭看著他笑。
他也正好看我一眼,笑得比我好看。
方至言他媽沒有什麼變化,還是特別,複雜(……)地看著方至言。
我把酒杯裡頭的白開水喝完,然後上前一步,伸手抱住方至言他媽,或者說,現在是咱媽,然後把頭靠在她耳邊兒。
這個動作來得太過突然和親暱,我估計她和方至言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在她耳邊兒低聲說了一句:“媽,回頭你跟我好好說說我那個病。”
然後我鬆開她,對她笑了一下,沒理會她的表情,直接對著小巴他們敬了酒,然後跟著方至言往下一桌走。
方至言畢竟畢竟精怪,湊過來低聲問我:“你跟她說什麼了剛剛?”
我笑一下:“女人的事兒,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他看我一眼,沒有做聲。
喝了那麼多白開水的結果是,我雖然不醉,但是還是三急了。
終於熬到敬完酒的時候我已經憋得不行了,直接就放了酒杯,然後往廁所裡走。
其實我在出來看見方至言他媽的時候,我沒有怎麼奇怪,也沒有怎麼驚訝。
說實話,我還是對這事兒抱著點兒懷疑的。如果趙伊伊不提起,說不定我就真的不會,也再也不會多想。可是現在,我突然就有了點兒怪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