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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在你家樓下。”

蘇小虔聽到這,腦袋轟得一下熱了,飛快地衝了下去,臨到樓門口又放慢了速度。出了門洞,他朝站在路邊的顏聰枝走過去。

顏聰枝見他幾天的時間瘦了兩圈,眼圈黑黑的深陷著,頭髮也長得沒了型。

“這幾天,都沒睡好吧?”顏聰枝小心地問。

“嗯。”蘇小虔伸出手掌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怎麼回事?”

蘇小虔慢慢地坐到旁邊的馬路牙子上,把臉埋進了手掌心裡。顏聰枝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一股暖流沿著顏聰枝的手掌流進了蘇小虔的四肢百骸。

“我媽說,我爸那天晚上精神還很好,吃了好幾張我媽做的糊塌子。夜裡11點多他說心口疼,我媽給他找藥,吃了還是不管用。一會兒他自己小聲地念叨‘完嘍,完嘍’……”

聽到這顏聰枝用手抓緊了蘇小虔的頭髮,蘇小虔再也忍不住,抱住顏聰枝的腿,“哇”的大哭了起來。清晨的街上走過三三兩兩的人,扭頭往這邊看,好奇路邊這個哭的混天黑地的男孩子。

一邊哭,蘇小虔一邊繼續說:“然後我爸就沒反應了,我媽打120,又把我叔叔叫來。我叔先來的,說要不扶著他躺下。然後他躺下了,之後120來了,做了急救,不管用,已經死了。然後大夫說心梗的時候最好不要躺下。聽到這我叔就不停地抽自己耳光。”

蘇小虔嗚咽著泣不成聲:“那天晚上2點多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在做手術。其實哪他媽有什麼手術!那鈴聲太吵了,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聽到這顏聰枝蹲下來,捧起他的臉,用手掌給他擦眼淚,可哪裡擦得乾淨,越擦蘇小虔哭的越兇,只得伸手摟過他,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哭。顏聰枝手緊緊擁著他的背,眼眶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哭了很久,陽光照在兩個人身上。蘇小虔漸漸緩了過來,看到顏聰枝羽絨服肩上已經被他的鼻涕眼淚弄溼了一大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推開了顏聰枝,站了起來。顏聰枝也跟著站起來,但蹲的時間太久,險些沒有站住。蘇小虔扶了他一把,訕訕地說:“不好意思,見笑了。”

一抬頭,見顏聰枝用通紅的眼睛盯著他,輕輕地說道:“永夜,小虔,做我男朋友吧?”

蘇小虔皺了下眉,疑惑地看著他,隨即苦笑道:“你不用可憐我。”

“不是可憐你。只是這幾天,自己像是丟了魂,想把它找回來。”

蘇小虔漆黑的眸子裡閃著光,小心翼翼地說:“你別騙我,再來點打擊我真就受不了了。”

“沒騙你,我想了好幾天,才來找你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冷風嗚嗚地把地上的落葉又吹了起來,在空中打轉。飛舞的葉子時而反射了陽光,忽明忽暗,像片片精靈。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特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只是害怕,顧慮多,不想承認。那天問樸亮你這幾天在做什麼,他說你家出事了。我都悔透了,如果那天喊住你,跟你表白,現在你也不用一個人承受了。後來跟你們班長要了你家地址,昨晚忽然覺得刻不容緩,必須來找你,多一天都不能等了。”

蘇小虔聽到這,心想,天籟之音說的就是這個聲音,像溫柔的風給世界塗了色,像小孩子跳芭蕾的步腳踩在琴鍵上。心裡的悲痛夾帶著委屈決了堤一樣的噴湧而出,再次上去緊緊抱住了他。

顏聰枝問:“我來晚了嗎?”

蘇小虔趴他肩膀上搖了搖頭,傻傻地突出兩個字:“謝謝。”

顏聰枝被他逗笑了:“謝什麼?”

蘇小虔低著頭幾不可聞地說:“謝謝你……陪我哭。”

顏聰枝聽完笑了笑,抬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