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怕,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鍾想幾說罷,“若我們的計劃成功,還怕沒得時間吃伯母這頓飯麼!”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只能送他到門口,再三確定三天之內一定把計劃寫出來,鍾想幾這才安心上了馬車離去。
剩下兩人站在院子門口,木子峻問:“現在如何?”
陸真真低頭想了想,腦子裡除了計劃之外,卻浮現出秀秀孃家人的匆匆離去的背影。
“去秀秀孃家一趟吧,把秀秀的工錢拿去,順便送上我的小小心意。”
木子峻點頭,“我陪你去。”
“你不用忙麼?”陸真真抬頭看著他。
他這些日子以來,不管有空沒空都陪著她,似乎怕她會像上次那般在他毫無準備之下便病倒……!
木子峻笑了笑說:“你覺得我有什麼事情好忙的?”
她扁了扁嘴,他身為王爺……似乎真的沒什麼好忙的。“即是如此,那便一起吧。”
木子峻低頭看著她微微笑,並沒有回話。
她回房拿了銀子,秀秀的工錢是一兩多一些,她拿了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對於有錢人家不算什麼,但是如一般的鄉下人家,這幾兩銀子可是夠一家人吃幾個月的伙食費呢!
兩人走在田野間,陸真真感嘆著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那麼多事情。短短時日,元下坊已經連續去了兩條正待綻放的生命,先是白柳月的弟弟,後是秀秀。
一個還是個孩子,一個身懷六甲一屍兩命,這莫不是命麼?他們死去之後會不會如自己這般穿越到另外一個時空?
突然她輕笑,若當真每個人死後都會穿越到其他時空的話,那不知道會不會有兩個相識的人在另外一個時空相遇,只不過彼此變換了模樣或者年齡,互相認不出來罷了。
“你在笑什麼?”木子峻見她 一個人邊走邊心思重重,一會兒皺眉嘆氣,一會兒自個兒傻笑,一會兒暗自搖頭……
陸真真說道:“沒事兒。”
秀秀孃家跟三姐孃家同個村莊,走過去倒不是很遠,一個時辰左右,她跟木子峻便已經到了這個村莊。
村裡人口還沒元下坊多,也大多下地去了,只有秀秀孃家屋裡鬧哄哄的。家人都還在對秀秀的死耿耿於懷,而且秀秀母親的哭聲更是能把這附近的花草樹木都哭出眼淚來。
陸真真跟木子峻對望一眼,臉色微微煞白。
木子峻站在她身後安慰道:“放心,進屋吧。”說罷,溫暖的大手覆上她有點冰涼的小手,拉著她進了秀秀家的院子。
一進門,便見到門口掛著一條白布,令人看著不寒而慄。
在這個時代或者任何一個時代,白色都象徵著死亡。秀秀是在元下坊何家死去的,所以秀秀孃家的人雖然把她接回來安葬,卻不能大肆張揚入殮,只能這般悄無聲息快速地讓她入土為安。
這是一種風俗,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若要隆重其事地安葬,必須由何家去做。只可惜,何家的人如狼如虎,好好的女兒嫁過去,如今抬了具屍體回來!
任屋裡人如何勸導,秀秀的母親依然哭得死去活來,這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是她十幾年一把屎一把尿辛苦拉扯大的女兒!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也就算了,卻還送得這般壓抑,這般委屈,這讓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陸真真進門後,便看到秀秀母親抱著秀秀的牌位哭得傷心欲絕,看到秀秀的牌位,想來她已經被家人用最快的時間安葬了。她微微一笑,不安葬還能如何?
屋裡人見到突然出現在自家屋門口的兩人,同時一愣。
陸真真忙上前兩步說道:“我是元下坊的陸真真。”
“陸真真!”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