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地聽他講述,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父親,這裴蘊和謝薈居然聯合起來對付我們蘇家,真是沒讓人想到,更重要的是他們定下律令再查下去,我們在吳郡的產業一定受損哪!”蘇維信有些憤懣道。
蘇晉瞅了他一眼,似乎絲毫不在意他的憤怒,不緊不慢道:“沒什麼…。讓他們去折騰吧…我們蘇家還賠得起。”
隨即他將視線投向閣外,徐徐說道:“老夫看裴家是不懂得收斂,裴蘊一直覬覦我們在三吳的財富,這次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肯定得撈一筆,兵權、中樞和財富,他裴家三樣都佔全了,熟不知功高震主的道理。裴巖那個老傢伙死了,裴家也就剩裴蘊了,等裴蘊一倒,裴家還能成什麼氣候,所以他才急著讓裴瞻接手吳興。”
蘇晉嘴角掛著絲輕蔑的笑,蘇晉打心眼裡瞧不起裴巖,一直以自己與他齊名而頗為惱怒,他裴巖靠的是自己的子侄和弟子才得以享受如此尊榮的待遇,自己根本沒有多少功勳可言。
而蘇晉則不一樣,蘇家在他的手裡已經是最昌盛的時候,他苦心經營多年,讓蘇氏子侄並列機要,內外相持,才有了蘇氏今日之局面。更重要的是,他裴巖當年想做而沒做到的事情,蘇晉一定要做到。
蘇晉略帶著絲沙啞道:“至於謝家嘛,也不見得是與裴蘊勾結,恐怕他們是受了那位七皇子的蠱惑吧,其實盤查下去,謝家也只有虧吃。吳興那邊他裴瞻也不見得都吃得下,畢竟吳興還有不少我們的人,至於那些侵吞的良田,我也吩咐過恆兒了,他會處理好的。”
蘇維信聞言點了點頭,在蘇晉的勸導下,他心裡也寬慰了不少,蘇晉雖然不理朝政多年,不是在府內修養便是去吳郡遊歷,但蘇維信不得不承認,他依舊是蘇家最穩固的靠山,雖然蘇維信儼然已經是蘇家的掌舵人,但很多大事依舊是蘇晉在背後做主。
蘇晉腦子裡想起了一個人,神色有絲憂慮道:“眼下最麻煩的對手不是裴家和謝家,不要去得罪他們,世族之間雖有爭鬥但也有需要聯合的時候,而我們真正需要堤防的才是那位高深莫測的七皇子…”蘇晉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將目光投向了左側的蕭墨琤。
蕭墨琤臉色也凝重起來,這個七哥確實是個難以對付的高手,因為自己完全摸不準他要做什麼,更不知道他會怎麼出招,至少目前來看,他對蕭墨珩是防不勝防,每次在最關鍵的時刻都是他佔據了先鋒。
蘇晉見蕭墨琤一臉愁苦的模樣,心裡也估算到了這位七皇子的厲害,不過蘇晉還是一如既往地疼愛自己唯一的外孫,“呵呵,傻孩子,別愁眉苦臉的,不是還有外公嗎?任他再有本事,還能翻出我的手掌心?”蘇晉笑道,看來他是得好好掂量掂量這位七皇子了,不能讓他成為蕭墨琤登上皇位的障礙。
蕭墨琤見蘇晉開了口,心知他外公會尋思這個事兒了,他堅信只要他外公一出手便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因為蘇晉傲立朝堂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早年他外公的雷霆手段他也是有耳聞的,所以他立即放下了心。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會有自己的籌謀,因為皇位將來是他來坐,他不想事事倚靠蘇家,他也相信自己有這個本事去奪得那個位子,因為在蕭墨琤眼裡,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手中的遊戲而已。
蘇維信見蕭墨琤又鬆懈下來,立即對著蘇晉勸道:“父親,您就是太寵愛他了,都把他寵壞了,他日,他可是要獨掌乾坤的人,很多事情也該他自己去謀劃謀劃了。”蘇維信到底看不下去,還是忍不住勸了蘇晉一句。
這話雖然是在指出蘇晉的不是,但是聽在蘇晉耳朵裡卻是格外暖心,這個兒子很少在自己面前多言,所以蘇晉覺著他說什麼都好。當年那件事他也是情不得已,雖然傷了蘇維信的心,但是為了蘇家一族的安危,為了蘇冉煙和蕭墨琤的安危,他沒有理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