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方解走上城牆的時候發現,城牆上面的寬度足夠三輛馬車並排而行。這樣的寬度可以保證預備隊在最近的距離準備,而弊端則是一旦被敵人攻上城牆敵人就能很舒服的找到落腳點。
不過羅耀這幾十年在雍州的經營,已經將雍州變成了一座堡壘。城牆上防禦措施齊備,而且保養的極好。
床子弩擦拭的很亮,旁邊放著的木盒裡那一根根的重弩上反著光,沒有一絲鏽跡,擦了牛油,所以看起來依然嶄新。
箭樓建造的很堅固,也很寬敞,在箭樓上可以容納至少二十名弓箭手。城牆外面掛著狼牙拍,以雍州城牆的高度,狼牙拍放下去能直接把人砸成肉泥。除此之外,在城牆上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口大鐵鍋,方解走過去看了看,發現鍋裡都是火油。這種東西其實在當下沒有被完全利用,即便是戰爭中也很少有人想到使用。
方解沒有在城牆上看到滾木和石頭,由此可見城中最起碼不缺少弩箭羽箭。雖然這兩種東西並不是無法共存,但守城的將領在羽箭籌備充足的情況下很少會選擇往城牆上運送大量的木頭和石頭。
不需要仔細去看,方解就確定即便城外的不是幾十萬紇人而是幾十萬精銳戰兵,要想攻破被羅耀重新打造過的雍州城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他走到城牆邊,伸手從麒麟手裡接過來千里眼往城外看了看。
大概五里之外就是紇人的大營,果然如駱秋所說綿延十幾裡。從大營的規模就可以大致推算出對方的兵力,而方解得出來的數字讓他變得凝重起來。
雍州城不容易攻破有目共睹,但方解並沒有因此而放心。
原因很簡單,他不是來固守一城的。
“最近這段日子紇人日日叫陣,只是城中兵力不足,又沒有可以剋制紇人野獸的戰術,所以沒有出戰過……”
徐慶之在方解身後輕聲說了一句。
其實這一路上他一直在觀察方解,上一次方解來的時候,他沒有和方解有過直接接觸。作為道治總督府裡的四品郎將,他自然要隨從駱秋接待欽差,可也只是遠遠的看了幾眼罷了,當時他對方解並不如何在意。
但是今天,他卻不由自主的想仔細看看這個即將從自己手裡接走雍州兵權的男人。
“邊軍呢?”
方解回頭看了徐慶之一眼問道。
“本來羅耀在的時候,邊軍是每一年輪換一次,但是自從羅耀走了之後,留守邊城的邊軍數量就變得少了許多。而且主要佈置在南燕那邊,所以紇人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擋。南燕慕容永鐸派兵假扮商隊騙開白水城之後,直接殺進了平商道……其他幾城的邊軍便都成了孤軍,每城不過千餘人,又斷了糧道,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徐慶之的回答很平靜,可方解能從他的語氣中發現一絲不滿。
毫無疑問,羅耀走了之後邊軍就沒人再關注了,失去了後勤補給,那些邊軍的日子過的有多苦可想而知。可即便如此,依然沒有一個邊軍士兵從自己堅守的崗位上撤下來,直到他們全都戰死為止。
“或許還有活著的……”
方解有些失神的說了一句,徐慶之沒懂他什麼意思。
徐慶之指了指城外紇人大營裡最高的一座大帳:“那裡就應該是紇王所在,原本紇人是沒有紇王的,自從商國被滅之後,紇人更是內亂,各寨之間幾乎每日都有爭鬥,紇人就分裂成了許多部族,各自為政。但是南燕慕容恥前陣子與紇族大土司會面,擁立其為紇王。”
“紇王叫什麼名字?”
方解問。
“圖渾多別”
徐慶之回答:“根據紇人的說法,圖渾多別是個很強大的修行者,被紇人稱之為天神。當然,紇人對於大土司有一種天生的懼怕,所以也可能是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