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帶著軍功回來,捨不得兒子,想要保住他,康熙真的能處置了他嗎?
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害了那麼多人,難道就因為他是安親王的兒子,就不用付出代價了嗎?
胤礽努力忍住心中的怒氣,又問道:“那些受害的宮女呢?要如何補償?”
常寧愣了一下:“什麼補償?不是都一併處置了麼?”
“處置了?”
胤礽大驚,語調都變了,“怎麼處置的?她們可是受害者!”
常寧不解:“可她們不知檢點,枉顧聖恩,本就該死啊。”
什麼叫不知檢點枉顧聖恩,她們明明是被強迫的,怎麼就該死了?
胤礽曾經瞟過一眼那個宮女,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放在現代,還是個孩子。
她已經拼了命的想要逃了,若不是她掙扎著逃進屋子,叫他們發現,如今又如何能揭破這些事?
她應該是英雄,而不是被冠以罵名處死!
“不,我去求阿瑪不要殺了她們!”
胤礽轉身就往外跑,“她們是無辜的!”
然而他還沒跑出院子,就被納蘭性德擋住了去路。
“容若,抱我去見阿瑪,我著急!”
胤礽對著納蘭性德伸手。
納蘭性德將他抱了起來,卻沒有按他所說的快走,而是說道:“雲貴的戰報剛道,皇上正在召見內閣議事,此刻怕是沒空見您。”
“知道內容嗎?”
胤礽問道。
“安親王大勝,吳三桂退守衡州。”
胤礽愣住了,不知該喜該悲。
安親王大勝吳三桂,估計距離平定三藩之日不遠了,大清終於能一統天下,百姓也不必再受戰亂之苦,他該高興。
可此時捷報傳來,那罪魁禍首便更不可能被處置了,為了保全那人,其他從犯便會被罰的更重,而那些無辜的宮女們,除了死,還有旁的路可以走嗎?
正想著,就瞧見梁九功帶著一隊侍衛從遠處而來。
到近前時,梁九功上前請安,胤礽看到他身後侍衛們手裡端著的酒壺白綾,猛然問道:“你剛去幹什麼了?”
梁九功有些猶豫,不太敢說,求助的看向納蘭性德,可胤礽卻不容他躲閃,厲聲追問:“不許騙孤,否則要了你的命!”
張英早就教過他,身為太子該自稱孤。
但胤礽並不喜歡稱孤道寡,所以從未曾如此自稱過。
這是他第一次以太子自居,也是第一次說出要人命這種狠話。
梁九功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是奉命送那些犯錯的宮女離開。”
他不敢在年幼的太子面前說太過血腥的話,只能這麼遮掩著說。
但胤礽不是尋常小孩子,他自然聽得懂。
“全都送走了嗎?”
胤礽紅了眼眶。
梁九功低頭:“是,全都已經送走了。”
“太子,讓梁公公回去覆命吧。”
感受到懷中胤礽在發抖,納蘭性德心疼了,“奴才陪您去跑跑馬,可好?”
胤礽抱住納蘭性德的脖子,將頭埋住,無聲的哭了。
納蘭性德示意梁九功離去,梁九功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帶人溜了。
納蘭性德當真抱著胤礽去了馬場,帶著他坐了上去。
他第一次帶著胤礽騎快馬,不再刻意壓住速度,任由馬兒全速飛馳。
胤礽緊緊抱著納蘭性德的胳膊,感受著風馳電掣,眼淚隨風而散。
馬兒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胤礽不得不全力抵抗刮到身上的風,也沒辦法再去思考那叫他揪心的事情,等到納蘭性德勒停馬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