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木後,說道:“現在咱們說說計劃。計劃一共有三個。計劃一:你儘量說服他投降;計劃二:尋找機會制服他,如果時機允許,你可以開槍擊斃他;計劃三:對面的樓上埋伏了狙擊手,但是無法鎖定他,懷疑他和人質躲在裡面的房間裡。如果你覺得沒有把握說服他或者制服他,就想辦法把他引到南側房間的門口,距離窗戶越近越好。剩下的事交給特勤隊來處理。”邊平頓了一下,“有什麼問題麼?”
方木想了想,覺得腦子裡有一萬個問號,可是又不知道問什麼,就搖了搖頭。
“好,去吧。”邊平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談判的要領我就不跟你再囉嗦了,你自己小心。”
方木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剛要轉身,段警官又叫住了他。
段警官蹲下身子,拔出方木的手槍,又把子彈全退出來,攤在手心裡細細挑揀著,最後選出三顆裝入彈夾,然後拉套筒推彈上膛。
“三顆足夠了,多餘的子彈也沒用,萬一遇上臭彈更麻煩。另外,槍一響,我們的人就會衝進去。”
段警官的話並沒讓方木感到踏實,相反,他把只有三發子彈的手槍插進槍套裡的時候更加緊張,儘管他知道段警官的話非常有道理,還是覺得腿有些發軟。
走廊裡埋伏著十多名特警,方木腳步僵硬地從這些荷槍實彈的壯漢中間穿過,能感到一束束詫異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臉上。的確,他看起來並不像氣定神閒的談判專家,完全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的模樣。
2004年,某市發生一起人質劫持事件,由於處理失當,犯罪嫌疑人在被擊斃前割斷了人質的頸動脈和氣管。有鑑於此,其他城市的公安機關也開始重視突發性預案的制定。但是目前仍然缺乏專業的談判人才。所以,今天這個場合只能讓公安廳犯罪心理研究室的人來試試。
腳下的樓梯覆蓋著積攢了多年的油泥,踩上去有些粘腳。走廊裡光線昏暗,方木彷彿穿行於一個模糊不清的夢境一般,在完全不真實的場景中一步步走向301室。他在那扇鏽跡斑斑的鐵皮門前站了幾秒鐘,在這段時間裡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既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身旁兩個手握79微衝的特警彼此望了望,這個細小的動作被方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他感到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伸手去推門。
鐵門伴隨著一陣難聽的吱嘎聲緩緩開啟,面前是一個狹長的客廳,客廳中央俯臥著一個女人,身下是早已凝結的一灘血。她的身邊扔著一架攝像機,似乎還在轉動。方木站在門口,緩緩將門開至最大,確認門後無人後,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走到那個女人身前,方木蹲下身子,一邊觀察周圍的動靜,一邊把手指放在女人的脖子上。
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和毫無震動的僵硬讓方木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女人已經死了。既然死了,就沒必要再為她浪費過多的關注。方木站起身,環視了一下週圍,開口說道:“朋友,你在哪兒?”
話音剛落,方木就聽到正前方一扇緊閉的門裡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從被塞住的嘴裡發出來的。方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劫匪和人質就在那個房間裡。
方木定定神,衝著緊閉的房門高聲說道:“出來談談好麼,有事好商量。”說完,他就屏氣凝神,死死盯著房門,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後,房門慢慢地開啟了。
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和毫無震動的僵硬讓方木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女人已經死了。既然死了,就沒必要再為她浪費過多的關注。方木站起身,環視了一下週圍,開口說道:“朋友,你在哪兒?”
話音剛落,方木就聽到正前方一扇緊閉的門裡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從被塞住的嘴裡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