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了。
邀賞賓客比肩接踵,緩緩從他身邊經過,卻無法將他從那震撼中拖出,直至關紫珊駐步在跟前,在與他搭上話。
“程大哥,請先隨我到客堂,這兩位姑娘也久等了。”她輕言輕語,落落大方,襯出一身霞霓派大弟子的氣度。
程音晃神,扭頭見身邊只剩下林子衿與潘琪玉,一個雲裡霧裡,一個誠惶誠恐。他抱歉地傾了傾身,聲弱浮塵:“琪玉,你與小貓入堂去吧,我……隨後就來。”語畢,便見他身形落寞,往後山的路上去了,剩下呆愣愣的二人。
“這位便是未曾謀面的八師妹吧?”關紫珊被這三人弄得一陣尷尬,見林子衿奇異容貌,自然一眼便認出。只是那醜娃仍望著程音的背影不放,那話成了耳旁風,直至潘琪玉偷偷與她碰了碰手,才如夢初醒地轉過頭來,見那大師姐笑盈盈地看她。
“哦……”她不知所云地應聲,心還系掛在別處。
“八師妹由喬道長親自囑託給師父,這會兒已給你備好了拜師的祠堂,快快隨我來吧。”關穎珊將她的手牽了,往頭裡帶路,一道上將霞霓派上上下下的事說了個大概,她卻一句沒聽見,後續拜師起誓,見過各位師姐,她均像做夢似地。痴痴呆呆的模樣,惹得七位姐妹暗暗竊笑。
午飯沒趕上,林子衿折騰了一通,才回到自己的新臥房,將懷中包袱解了,露出裡面兩套新衣衫,皆是程音在山下給買的。一時間,委屈湧上心頭,她這番悽苦,不因擔心程音心情沉重,卻是覺得此後難在見面,相思之痛已上心頭。
當即不爭氣地將包袱一扔,推門往外跑,剛出了門口,就撞上一人。仰臉一瞧,是個模樣凌厲俊俏的粉衫姑娘。
“呦!急著幹嘛去?”姑娘生的細眉細眼,似笑非笑地打量,接著在她肩上推了一把,道:“我這八師妹生的可夠俊呀?那程淫賊,待你可好?”
林子衿不知她講什麼,縮著肩膀答不上話來,瞧她瞪著自個兒,又不得不開口:“你是誰?”
誰知那姑娘揚手便打,啪地一聲,響亮地落在她左臉上。
“你幹嘛打人?”她捂臉委屈,欲哭卻想起程音的囑咐,硬生生地給忍下了。
“你生的是豬腦?”細眼姑娘揚了聲音,嗓門尖細,“我是你六師姐,見了不叫人,還楞裝不認識?”
林子衿被她噎的沒話,唇邊嚅囁,擠出幾個字:“六師姐,我錯了。”
“哼!打你還怕髒我一手黑呢。”她側頭瞥她一眼,撇撇嘴巴,道:“跟我過來,廚房需要人手。”
下馬威來的突然,她渾渾噩噩地跟著,穿越兩個套院,來到廚房,見廚娘和其他小徒也總是對她吃吃地笑,不由得驚起全身雞皮疙瘩。那三師姐滿臉洋洋得意,命她搬了個矮凳,自己坐下,又指手畫腳地叫她砍柴。林子衿心中憋著一口惡氣,雖自幼多苦多難,卻並未受過半點人氣,這番委屈,好似打碎了牙齒嚥進肚裡。
忙到日後朝西,又有兩位姑娘來瞧熱鬧,她記不住都是那幾位師姐,但瞧著眼熟。那兩個俏人兒與六師姐交頭接耳,說幾句便扭頭瞧她,然後再回過頭去說笑,憋得林子衿由累轉怒。
“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木頭堆上,將那斧子一甩,劈在地上。
“還真是做小姐的身子!”六師姐聞聲扭過頭來,將她的姐妹打發走了,搖著步子走近,“怎麼不做了?”
“累。”她翻眼瞧她,撅著嘴巴,“六師姐你卻什麼都不做,為什麼只有我幹活兒?”
“整個蘭雀山,沒有閒人。”她揚著下巴,伸手拽著她的衣領,一把提起,又道:“六師姐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嫌累,我便換個活計給你。”
她伸手一指,朝著牆根底下的一籃子乾菜,說道:“去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