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畫,這是一幅仿華夏的山水畫,寥寥幾筆勾勒出遠處的山水風景。而近處的濃墨重彩之下,一個身穿古服的老者正步履蹣跚地持杖孤獨前行,畫境雖談不上深遠,但韻味卻是十足。
樸熙來覺得自己就像那個老者,孤獨在權力的叢林中穿行,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這兩天來拜訪他的人有韓國本土的國會議員,也有來自國外的同行,這些人要不是勸說他支援政府的法案,要不就是讓他反對這些法案,總之“無事不登三寶殿”。而樸熙來此時正舉棋不定,左右為難。
如果要保持中央銀行的獨立性而選擇反對這個法案,恐怕就要停止干預外匯市場的行為。已經有人向他吹過相關的風了,由於干預外匯市場耗費資金實在過於龐大,已經快逼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所要求的保持三個月進口額度美元外匯儲備的紅線;而選擇喪失獨立性的話,固然不用理會這些條款,但他和他手下一批人好不容易堅持來的地位就輕而易舉地喪失掉了。
“總裁,你是不是在想我們該怎麼辦?”恍惚之間,徐友天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他一看到樸熙來這副模樣,就知道如今這位總裁大人在煩惱什麼。
作為樸熙來最忠心的下屬,徐友天可不止是靠著裙帶關係和溜鬚拍馬才能上位的,他很精明,知道揣測上峰的心思,也曉得分清輕重,除此之外,他還有著美國紐約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說起來的確是個難能可貴的“人才”!
樸熙來聽到說話後,懶懶地睜開眼睛,發現是他的頭馬,又緊皺眉頭合上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是啊,先前還是覺得無可奈何,現在有了選擇竟然還是個兩難的局面,真是讓人頭疼啊!”
徐友天快步走到樸熙來面前,先是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樸熙來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大膽地說道:“總裁,其實我們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什麼?”
原本還懶洋洋的樸熙來瞿然驚醒,陡然坐直了身子,雙眼迸射出懾人的精芒,直愣愣地盯著徐友天看,沉聲問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沒有選擇?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面對著樸熙來的逼視,徐友天顯然有些慌亂,下意識地躲開樸熙來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道:“總裁,其實您現在所處的困境我們銀行上下的員工都清楚,只不過由於級別有限,我們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不過我想問您,如果你選擇了支援政府意見的話,那麼即便是獨立性方面有所損害,但國際貨幣炒家就不會攻擊韓元了嗎?”
他原先開口時還有些猶豫,但越說下去底氣越是足,甚至說到最後,已經有點聲色俱厲了。
“是啊!”
樸熙來臉色忽青忽白,接連變幻了半天,突然長身而起,在會議室內連續踱了幾個來回後,這才猛然一拍手掌,大叫道:“即便是我們韓國銀行全力救助,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外匯市場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關閉的,這可是基本國策。”
由於國際貿易收支需要平衡賬目,因此外匯市場的開放就成為必然,現在問題的焦點並不在於韓國銀行方面需要支援或者是反對政府的法案,而是即便是這些法案能夠透過的話。國際投機資金仍然不會在短期內放棄對韓國貨幣的攻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知道這段時間國際投機資金可是建了不少的韓元空倉,如果這個時候退出的話,加上韓國銀行的扶盤和他們的買入補倉,不虧成馬才怪呢!
徐友天的邏輯是:既然選擇喪失獨立性也保不住韓元,那麼索性還不如保持獨立性,選擇放棄外匯市場的公開操作呢!
不得不說,他的話正擊中了樸熙來的要害,使得身處局中、被迷霧纏繞的樸熙來豁然開朗,發現另外一片天地。
“不錯!”徐友天趁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