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唏噓感慨。
即便是在這群富二代當中,他們最多也就是做做早日接手家產的美夢,個別進取一點的還會想著如何發揚光大,保守的人則會想著守成,也正因為如此,能夠自己出來建立一番事業的李澤海才被他們奉為大佬。
但和鍾石比起來,他們這點理想明顯上不了檯面。貨幣危機來襲,香港可謂是人人自危,上市公司市值狂跌,連帶著這些富二代的父輩們身家也大幅縮水,說起來他們對國際炒家的行為相當不齒。但鄙視歸鄙視,國際炒家所展示的能量還是讓他們心驚膽顫、後怕不已。
而現在,一個據說比他們還年輕的小朋友竟然打起了國際炒家的主意,想要策動香港財團,自己變成索羅斯。且不說最終成功與否,單是這種勇氣和謀略就讓他們大為震驚。
不過很快,這種震驚就被他們拋之腦後了,沒多久,出浴池後又開始觥籌交錯起來,幾人說說笑笑。在紅酒的薰陶下適時地將話題轉移到女人身上。
只有那個被李澤海稱為約瑟夫的眼鏡男沒有參與其中。藉口累了就離開了浴池。別人也不怎麼在意,說起來這位眼鏡男還不算是單純的富二代,他也算是自己創下一番事業的典型,只是這位約瑟夫很喜歡玩股市。而且年紀並不是很大。因此也能和這群頂尖的富家子玩得很好。
別人都認為這是鍾石的一個計謀。拉著香港大財團一起捆綁上車的陰謀,但是眼鏡男卻想到另外一個可能,雖然這個可能看上去荒謬可笑。但它確實是有可能的,即姓鐘的這位先生是想香港財團撈上一票。
對,就是之前所說的“觀世音菩薩”,送錢給人的那一種,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它的確存在。但,約瑟夫又接著想到,為什麼又要送錢給香港財團?要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有因必有果,在股市縱橫、深悉人性的約瑟夫越想越不明白,索性不再繼續想下去,而此時他已經被鍾石的一系列計劃深深地吸引進去,如今正思考,到底要不要追隨鍾石的腳步。
約瑟夫也有一定的訊息渠道,知道目前國際金融市場上正風傳韓國貨幣受到持續攻擊的訊息,只不過以他的層次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於弄不明白的事情他一般都是敬而遠之,不過這一次,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將是一個賺大錢的機會。
想了又想,直到離開私人會所,坐上自己的賓治後,他還沒有想清楚,索性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讓他和最近在基金業異常紅火的安德魯先生約個時間,見面聊聊再說。
……
連續三天的韓元上漲,使得整個天域基金內部瀰漫在一種悲觀的氣氛當中。雖然韓元上漲的幅度並不是很高,但是由於韓國銀行出手扶助,使得部分交易員們對做空韓元的前景由樂觀變得悲觀起來,而主持這一次行動的任若為更是壓力倍增,這幾天甚至急得他又多了幾根白頭髮。
此時在鍾石那間有著落地幕牆窗、能看到維港美麗風景的辦公室內,任若為和安德魯正枯坐在鍾石對面,一言不發。
如果說任若為是因為最近韓國出手干預韓元而壓力倍增的話,那安德魯就是因為被資本界廣泛地質疑而鬧得苦不堪言。雖然之前在資本界放話,韓國銀行肯定會出手干預韓元的走勢,但到了真正發生之後,整個追隨鍾石做空韓元的資本還是頗有怨言。
“告訴他們,如果誰想平倉的話,就趕緊平倉。因為接下來美國方面和我們還會繼續做空韓元,如果他們不現在跑的話,恐怕就沒有逃跑的機會了!”鍾石臉色鐵青,聽完安德魯的敘說之後先是一言不發,隨後惡狠狠地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哦!”安德魯隨口應了一句,隨後立刻醒悟過來,結結巴巴地問道:“什麼?美國方面?鍾生,你什麼時候和美國方面有聯絡的,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