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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大小子,今後小哥倆相互也有個照應。得,就按照於金子的叫法,她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取名於毛子,這倒好了,堵住了屯子里人們的嘴,省得整天圍著兒子叫什麼二毛子。

於家添人進口,小日子一下就紅火起來。幾年過後,於掌包也更加喜歡於毛子。哥哥於金子雖比弟弟大了六歲,可毛子卻比金子高出了半頭。於掌包將自己的全部本領教給兒子們,這捕魚打獵孩子們樣樣精通。

好時光不長,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反帝反修的浪潮也毫不例外地衝擊著這版圖上找不見的樺皮屯。

中蘇邊境的反修任務最為艱鉅,樺皮屯的形勢一下子緊張起來。屯子裡沒有地主富農,這鬥爭的焦點選在哪兒?於家成了被鬥爭的物件,於毛子也成了“蘇修小特務”。這一訊息驚動了縣裡的造反派和軍宣隊,璦琿一中的紅衛兵聞風進駐了樺皮屯。

十五歲的於毛子透著早熟,初中還未畢業身材已長到了一米八五,出落得虎背熊腰,金黃的頭髮自來卷,白裡透紅的臉膛,高高的通天鼻樑,深深的眼窩裡鑲嵌著一雙金黃色的眼睛,絨絨的睫毛一眨一眨,就像一尊洋娃娃。招的屯裡的人們喜愛有加。雖說於毛子長了一個實實在在的老毛子的坯子,可眸子裡流出的色彩卻是母親於白氏特有的樸實和善良。也可能是誰養大的像誰,他一點沒有俄羅斯人的性格與氣質,渾身裡透著山東漢子的狹義和豪氣,這和父親於掌包又如同一人。

於毛子手腳勤快,善解人意,說他是個蘇修小特務,誰也不信。可是一中的紅衛兵不聽鄉親的勸阻,將於毛子五花大綁押到了臨江公社召開批判大會。

哥哥於金子已經二十歲出頭,就像和爹爹於掌包一個模子裡塑出來的,車軸漢子,山東的火爆脾氣,他看著弟弟被紅衛兵押走了,心急火燎。別看於金子個小,卻一肚子心眼,表面上裝著沒事一樣,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快步來到退伍回家當了村支書的白二爺家,道出了自己劫牢救弟的夜行計劃。

白二爺大喜,沒想到金子這孫夥計和爺爺想到一起了。

霧籠遠山,煙罩近水。

樺皮屯被深秋的餘暉映得通紅,科洛河的水流變得緩慢了,河畔白樺樹上那金黃色的葉子,在黃昏裡一片一片飛落到水中,它們像鄂倫春獵人的樺皮船,劃入黑龍江。

白二爺和於金子各自拿著自己心愛的獵槍,帶上砍刀,走出臥虎山的虎尾關塞直奔臨江公社。

一個小時崎嶇的山路,到了公社松樹溝村時,天色黑的已伸手不見五指。爺孫倆按照計劃,由於金子扮做學生混進了松樹溝中學,並順利地摸清了弟弟於毛子關押的教室。

於金子仔細地觀察著地形,這間教室有個後窗,窗外是邊防軍七團三營的營部。教室的大門有兩位紅衛兵站崗,兩小時一換人,教室的窗戶都用松木板皮釘上了十字花。從後窗進去根本不可能,解放軍的哨兵是戒備森嚴,決不能去招惹他們。路只有一條,從教室的正門進去,這就需要調開看守的兩個紅衛兵,一個營救計劃迅速在於金子的腦海裡成形了。

於金子溜出學校,找到了白二爺,將他偵查的情況做了彙報。白二爺抗美援朝時也曾在偵察排混過幾天,覺得金子這小子的主意還行,不過有些疏漏,萬一情況發生變化怎麼收拾殘局。白二爺也做了安排,爺孫二人只等第二班人換崗之後,伺機動手。

三營的司號兵吹響了熄燈號,營房一行一行的排子房相續熄滅了電燈,公社大院的發電機也停止了轉動。老百姓家的煤油燈早就沒了光亮,公社駐地立刻就像死人一般沒有了呼吸。四周黑黝黝的大山,支撐著一線天空和那掛在天際邊上的一牙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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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獵 第一章(6)

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叫。

於金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