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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美少年的藍黑色眼睛透過兜帽的洞孔向外放射出犀利的光芒,打量著安德烈。“你也害怕我了,”他安詳地微微一笑,“而且怕極了。我能看到恐懼滲透進了你的骨髓之中,儘管恐懼並非你的天性,而是你的小弟弟路易的。但是……你終歸要比凡人好些。幾乎沒有人不害怕我們,除非是自己召喚我們的人。噢,不過當然,即使把我們召喚過去,有時也免不了恐懼。許多人都以為我鐵石心腸,不講仁義。你瞧,你剛才也在罵我。所以,我感到我有必要來向你解釋。”

安德烈微微蹙起了眉頭。突然,他的眉毛猛地驚恐地向上仰起,屁股顛著向後挪了挪,一雙藍眼睛死死凝視著那雙無情且形狀怪異的藍黑色眼睛。“你……你是死神!”

“是的,你很聰明,”死神平靜地點了點頭,“我正是人人懼怕的死神。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塔納託斯,這才是我的名字。我的朋友——不要奇怪,安德烈!死神也是可以有朋友的——和部下,還有我的母親和冥王大人都這麼叫我。”

“你來幹什麼?”安德烈厲聲喝問,“你已經把我們四兄妹拆散成了兩兄妹!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塔納託斯眯著眼睛看著他,抬起手來放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閃閃發亮的金色頭髮和一張被嚴重毀容的臉——這張臉上的斑斑傷痕令安德烈看了都不禁顫抖——這張蒼白的臉上,精明的眼睛在發光。“你的暴躁和嚴厲格外襯托出了你的恐懼,”他安靜地指出,“當一個人恐懼時,會有兩者表現。要麼是嚇得哆哆嗦嗦,魂不附體,要麼是故作勇敢,憤怒地命令對方,實際上這也是一種軟弱的表現,只會假裝勇敢地說一些華而不實的空話,假裝嚴厲,實際上內心怯懦。這是一種表裡不一,卻比前者要勇敢的表現。這確實屬於勇敢中最懦弱的表現。而你呢,你表現的就是後者。”

“你說什麼?!”安德烈咬牙切齒地站直了身子。實際上,死神的話正打中了他內心靶子的紅心,他感到在這個美少年面前無地自容,內心陰暗或是其他什麼的想法都被看透。他感到很惱火。

“嗯,我看穿你了,你覺得很惱火,對嗎?”塔納託斯用一種平靜的聲音嘲笑他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偏離正題太遠了。讓我們來談一下你的兩個弟弟,喬治和路易吧。”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安德烈吼叫著,從床上一躍而起,擺出要打架的架勢,火紅的翅膀也竄了出來,蠢蠢欲動。“你謀害了我的兩個弟弟,我和這種人沒什麼好談的!”

十五歲學生作品*清新氣息*第九章 冥界出現 3

“安靜!”塔納託斯平靜的聲音裡隱隱透著威嚴和厲害,他猛地拔出寶劍直指安德烈,速度之迅猛,令安德烈嚇了一跳,“你不是我的對手,安德烈!我是刀槍不入的!而你……我只要割下你的一縷頭髮就能讓你去見哈迪斯,所以現在你給我安安靜靜地坐下來!”

安德烈憤怒地瞪著他,眼神瞬間轉冷。“那就割啊,”他吼道,藍眼睛瘋狂地睜得大大的,“割啊,我不在乎!我只要我的弟弟!”

“你寧可為了兩個不在的弟弟,也不願為了世間的一個妹妹、一個父親、一個妻子和眾多朋友而活著,是嗎!”塔納託斯的聲音也透著憤怒,“安德烈!看來哈迪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他不該把長壽之泉注入你的身體!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無知、最蠢、最無可救藥的人之一!”

“那又怎麼樣?”安德烈大肆挑釁道,“我就要……”

“你給我閉嘴,”塔納託斯平靜地嘶道,“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你在召喚死神。死了,即便是你,哈迪斯也不可能給你反悔的機會。”

安德烈沉默了下來,但是眼睛還在不服氣地瞪著塔納託斯,裡面仍有危險的熊熊燃燒的火焰。

“坐下。”塔納託斯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