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又到了一年中最冷的幾天了。
“嘶,呼”
陳默從睡夢中醒來,正艱難的做著思想鬥爭。這溫暖的被窩像是最嫵媚嬌俏的姑娘,誘惑著陳默繼續沉淪,不想讓他離開自己。
為了方便自己禦寒,除了外套和褲子,其餘的保暖裝備,陳默都脫在了床尾。而他穿、脫衣服的方式,很是形象的詮釋了什麼叫“金蟬脫殼”,無論上身衣服,還是下身褲子,都是一氣呵成,短袖和毛衣一起脫,秋褲和羊毛褲一起脫,真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說他懶。
在被窩裡套上襪子,穿好衣褲,陳默坐起身將被子對疊,隨後重重的伸了個懶腰,這床上已經沒有再值得留戀的地方了。
以前冬天的時候,陳默還能用冷水湊合著刷牙,可今時不同往日,牙齦的敏感讓他只能每天都用溫水刷牙,還要用著最柔軟的牙刷。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陳默摸了把自己的寸頭,但手上傳來的觸感並不是很清爽,昨天不應該偷懶,還是應該去洗澡的,無奈之下,他只好問舍長再借了些熱水。
邁出宿舍樓,陳默才真正體會到今天到底有多冷,自己像是置身於凍庫一般,那零下八度的寒氣似乎讓整個肺部都結上了白霜,每次呼吸都感覺渾身熱量在消散。
“你還愣著幹啥,快跑啊!”
陳昊陽抖抖嗦嗦的率先跑向了教學樓,他是一點不抗凍。若不是宿舍樓會在12點以後斷電,他一定會要求整夜開著空調睡覺。
“你又沒鑰匙,跑那麼快有啥用!”陳默嘿嘿一笑,也跟了上去。
“大哥啊,你就行行好吧,這種天你還要開窗透氣,你咋不去冬泳呢?可凍死我了!”
見到陳默在“例行公事”,陳昊陽忍不住開口抗議。
“老陳你先貼兩個暖寶寶,堅持下。最近流行感冒比較厲害,不能不通風,而且晚自習後值日生每天都會噴84消毒液,這味道隔了一夜多嗆人啊。”
“哎”陳昊陽帶上了痛苦面具,這冬天怎麼就這麼的漫長。
“哥哥,你怎麼變賽亞人了?”
珠妹那銀鈴般的笑聲,打斷了沉思中的陳默,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她。
“你的頭髮是松針嗎?尖尖的,還有白霜?”
珠妹好奇的伸手去摸了摸陳默的頭,“喲,還挺刺手呢,哥哥你啥時候變成刺蝟的?”
陳默也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頭髮,果然是硬硬的,尖尖的。
“沒道理哇,我擦乾了再出門的,怎麼一會就結冰了?”
“你早上洗頭的?”
陳默點點頭,“是啊,摸著有點油了。”
“嘖嘖嘖,是不是昨天沒洗澡?”
“額”,陳默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咦…你髒死了!你是臭臭人!”
“哇靠!我就昨天沒洗而已,我基本天天洗的好嗎!”
朱珠攤開了自己的小手掌,“什麼就昨天,從你前天洗完澡到現在,少說也有36個小時了,身上得有多少細菌和病菌了?”
陳默一拍腦門,“服了,還能你這麼算呢?”
“今天別碰我了啊,我不和臭臭人玩”,珠妹故作嫌棄的將椅子往前挪了一些。
“你快給我死過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都沒大沒小了”,陳默抓住了她的小揪揪。
在拉扯中,陳默不小心將她髮圈拉了下來,一頭齊肩短髮散著香味緩緩散開。
珠妹轉身瞪著他,眼露兇光,“給老孃繫上,不然跟你沒完。”
“波波頭最好看了,就這樣吧”陳默還想著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朱珠就這麼盯著陳默,不說“行”,也不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