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希望能先將它們全部裝進相機裡雖然我對它們的印象不深,也許在某個無聊的午後,當我突然想起它們時,它們就會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出現,而不需要依憑那不甚清晰的記憶。”她這麼做是有點貪心,不過是貪得有道理。
“好吧,那我不吵你了。”亞歷山大聽著她不同於常人的解釋,不禁有點想笑的衝動。雖然有些奇特,不過畢竟是有她的道理存在的。
在這個地方,林飛菱總共用掉了一卷半的底片,而這其中全是風景照。不像其他的遊人,會將自己留在鏡頭中。
“要不要我幫你拍張照?”亞歷山大一時興起,想要幫她拍張紀念照。要不然像她這般猛拍風景的人,恐怕到底片用完時,才發覺沒替自己留張具有紀念價值的照片。
“不要。”林飛菱一口回絕。
“為什麼?在這個地方和這裡的景物一起入鏡,不正是你來過這裡的最好證明嗎?”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會破壞畫面。”她這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對會破壞作品完美的事情,她絕不做。
“破壞畫面?”亞歷山大被她這種說法給逗得笑了出來。“哪有人這說自己的!”
“有啊,就是我。”林飛菱可是個誠實的人,雖然她還不至於長得太奇怪,可是她深切的知道自己……嗯……不上相……既然不上相,自然會設法躲避鏡頭。
“這不是重點。”亞歷山大以為她對自己實在太缺乏信心了。“重點是,這是你的回憶。”美,是主觀的評斷標準,沒有一個人有權利去批評另一個人的長相。“你有權去擁有它,在往後的人生中品味它,而這和個人的長相是完全無關的。”
“你這麼說是沒錯……。”她贊同他的說法,只是有點搞不懂,為什麼這和個人的長相會扯上關係?她的長相算不上美女,真要替它打分數,頂多是勉強及格。不過,她要強調的是,她可從沒抱怨過自個兒的長相。
至於她說自己會破壞畫面也沒有其它的意思,只單純的覺得,如此西方的景緻是不是該配上一個西方人會比較適合呢?如果擺上她這個東方臉孔,那感覺不就像一個水墨畫的畫展裡,無緣無故的擺上一幅粉彩畫般的突兀。
嗯,他可能是誤會了,林飛菱心想。不過,人家也是好心,要她別自暴自棄——雖然方向有點錯誤,不過還是出自於好意。
“既然你同意,那麼我幫你拍張照吧。”亞歷山大自告奮勇的說。
“好吧。”人家是好意,她總不好拒絕。再說,她也的確需要張能證明她真的到過這地方的證據,要不然全是風景照,別人還以為她在誆人。“那就麻煩你了。”
亞歷山大的動作也算快,不到兩分鐘,已經幫她拍了五、六張。當他還想再拍時,林飛菱連忙制止了他,畢竟她對收藏自己照片的興趣沒那麼高。
拍完照,兩個人總得解決民生大計,於是亞歷山大領著她到附近的小教堂,和那些個修士用餐。
亞歷山大顯然和這些修士熟悉得很,因為當他進了教堂後——這個教堂和昨天林飛菱參觀的聖母百花大教堂不同;它沒有華麗的裝潢,也沒有來頭不小的壁畫點綴其間,有的只是附近村莊婦女定期到教堂裝潢的花飾——幾乎每個修士都自動的走過來和他打招呼。就連負責修士們三餐的廚娘,一知道他到來,立即放下尚在爐火的食物,到前廳和他聊了一會兒後,才又興高采烈的回到她的工作裡。
亞歷山大也沒忘把林飛菱介紹給他們認識。所謂的入境隨俗,既然她是到這兒作客的客人,當然要順著他們的民情,給了每位修士一個大大的擁抱——也沒那麼大,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再加上幾句她努力死背的問候語而其它的,當然全丟給亞歷山大了。
用餐時,全部的人坐在戶外的一個大木桌上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