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

張麗麗嘆息一聲，誰知道天之嬌女的蘇凝也有今天這種患得患失的時候呢。

她曾見過多少人在蘇凝面前鎩羽而歸，她卻喜歡上了曾經被她自己羞辱過的周翊。

有些東西錯了就是錯了，不是可以輕易彌補的。

如果她是周翊，也不會重新回頭。

何況周翊從前只是裝出來的廢材，人家只是天之驕子隱藏了實力，被羞辱了哪能輕易原諒呢。

“凝凝，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但是周翊......他太優秀了，完全到了我們只能仰望的地步。”

蘇凝蹙著眉，苦澀一笑：“你也覺得我已經配不上他了是嗎？”

半月前，眾人還在恥笑周翊居然敢喜歡蘇凝這樣的女神。

連小心翼翼的暗戀都覺得是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如今，再沒有一個人會這樣想。

反倒是蘇凝，在他們眼中成了一個花瓶。

蘇凝的示好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班裡的人一開始還驚訝，後來就見怪不怪了。

太正常了。

喜歡上週翊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像呼吸一樣簡單自然。

周翊每天收到的情書多少數不清，蘇凝卻始終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

她想等到自己足夠優秀的時候再勇敢地告訴他。

可是到了現在，她覺得自己即便考上了A大也沒有用。

周翊已經開始創業了。

那天她把寰宇的招聘條件給家人看，問他們如何評價。

她記得爸爸說的是：

“很有勇氣，但是也很傻，遲早會吃虧，社會和市場會讓他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天真的理想主義無法和資本主義共存。”

哥哥說的就要難聽很多：“會養出廢人和白眼狼，最後自討苦吃。”

可是當她問哥哥的下屬時，得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回答。

“他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他站在了絕大部分資本的對立面。”

“他會被打壓，或許會失去這個公司，可我希望他能真的改變這個世界。”

“挑戰資本，很難有好下場，但是我喜歡這樣的人。”

“祝他好運，小姐，說句玩笑話，如果是真的，我也想去，很難讓人不心動啊。”

蘇凝沒有上過班，不知道外面社會的殘酷。

她是生活在溫室裡的花朵，這些招聘內容意味著什麼她並不能完全明白。

但是她大概就知道了周翊在做一件怎樣的事。

雖然眼前的寰宇或許看起來渺小，微不足道，但是它至少出現了。

一點點微弱的光，也是光。

周翊不知道他無心插柳柳成蔭的舉動會帶來那麼大的改變。

改變世界的第一步，未必是光芒萬丈的開始。

也許只是一隻小小的蝴蝶，無意間煽動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