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了醫院。
少年的第一個反應不是擔心,而是嚇壞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愛,是會讓人瘋狂的,男人給他的愛,在這個瞬間,讓他再次體會到那種瘋狂。
因為恐懼,他趕到醫院後竟然不敢與男人欣喜的目光對視,母親用水果刀割開手腕的那一幕不停的在他腦海裡浮現,他害怕,他恐懼,他覺得男人和自己的母親是同一類人。
那一刻,他再也不敢接近男人,找了藉口離開醫院,在大街上撒開腿跑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的那個朋友出現攔住他。
彷彿是上天在開他的玩笑一樣,在同一天,他的朋友找到了他,要求帶他回去。
杜若寒口中所說的那個男孩,當然就是他自己。
蘇雨神色不動的聽著,聽到這裡,卻是冷冷一笑,道:「於是,你就跟你那個朋友回去了。」
杜若寒告訴他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要讓他知道,當年那個名為安迪的少年,並不只是在玩他,他們同樣認真,只不過,安迪因為心中有著母親留下的陰影,而被他過於深沉的愛給嚇跑了。
「不,當時我還沒有決定,因為我捨不得你……可是我又害怕……不敢面對你……」杜若寒的眼圈微微發著紅,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後悔:「我又回到了醫院,躲在窗外偷偷看了你三天,我聽到你胃痛的時候一直念我的名字,我聽到你睡覺的時候,還在唸我的名字,我越來越害怕,才下定決心和朋友回去。我不想……不想你變成和我母親一樣的人……」
「我不是你的母親,也不會變成和你母親一樣的人。」蘇雨冷冷的笑著,有些苦澀的味道:「如果你當時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要走,我不會攔你,杜若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傷我才最深。」
杜若寒神色間更加愧疚了,道:「對不起,那時候我沒有想到那麼多……」
蘇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情平復下來,又問了一句:「你那個朋友,是裴文吧?」
杜若寒愣了一下,才點頭,又急急道:「我和阿文之間沒有什麼……」
「那不關我的事。」蘇雨打斷了他的解釋,緩緩起身:「你已經說完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阿雨……」杜若寒抓住他:「我們明明是相愛的,難道不能重新開始嗎?我發誓,這一次我不會再害怕、不會再逃跑……你知道嗎,後來、後來我去找過你,可是你已經不知所蹤……我很後悔的……」
蘇雨看著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他緩緩道:「杜若寒,你聽說過一個理論嗎?」
「一個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因為河水是流動的,當那個人抬起腳第二次踏入河水中的時候,那裡的河水,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踏進去的河水了。」蘇雨說到這裡,語氣頓了一頓:「同樣的,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當年你走了,再想回頭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遠了,守候在原地的,除了你自己的記憶,什麼也沒有。」
「不!」杜若寒猛的手下一用力,將蘇雨拉入懷裡:「你是阿雨,我是安迪,什麼都沒有改變,我依然愛你,這些年來我雖然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我心裡一直記著你。我為什麼要和阿文爭你,因為我愛你,我只恨為什麼不是我先找到你,而是阿文?阿雨,阿文他不愛你,他這個人的心裡,是沒有愛的,即使有,當年也給了我……」
他一邊說一邊吻上了蘇雨的唇,雙手熟練的解開蘇雨的衣服。
蘇雨掙扎了幾下,發現和當年一樣,自己的力氣在杜若寒面前根本沒有什麼作用,於是他不再掙扎,只是冷冷的看著杜若寒,任由他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杜若寒的吻沿著他的唇一路下滑,滑到胸前,滑到小腹,看到那條明顯的刀痕的時候,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