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認出他來呢?
這個疑問像一隻老鼠爪子,撓得杜若寒坐立不安,他很想抓住蘇雨問清楚,為什麼要改名換姓,為什麼不來找他,為什麼見到了也一副不相識的模樣?
杜若寒不相信蘇雨會忘了自己。
絕不相信。
所以他頻頻約蘇雨出去,甚至把對面的房子都買了下來,每天在蘇雨眼前晃幾圈,他希望蘇雨能主動記起他來。
只是現實卻讓杜若寒一次次的失望了。
過年那段時間杜若寒很忙,等他忙完了再回來找蘇雨的時候,才知道裴文竟然帶著蘇雨去日本泡溫泉了。
這對杜若寒來說,是一個危險的訊號,因為裴文走之前,竟然沒有跟他說一聲,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說明裴文開始忌憚他了。
所以,他一氣之下,用苦肉計把裴文騙了回來,裴文回來了,蘇雨自然也回來了,如果蘇雨對他還有一絲好感,那麼總要到醫院來探望他的吧,也許,借這個機會,他可以向蘇雨攤牌。
但是,蘇雨沒有來,一直都沒有,連個電話問候也沒有。
杜若寒終於在醫院躺不住了,跑了回來,一回來就來見蘇雨,一見到蘇雨,心裡那些不滿意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至少,蘇雨沒有拒絕給他做飯。
對蘇雨做的飯菜,杜若寒一直都有種回味的感覺,並不是因為有多麼好吃,而是當初在他蹺家的那一年中,蘇雨讓他感覺到了愛。
那是真正的愛,只是杜若寒明白得太晚。
既然蘇雨已經認不出他來了,杜若寒隱隱承認了這個事實,那麼,就當作他們從不曾相識相愛過,讓一切重新開始。
杜若寒摸出隨身攜帶的威士忌,喝了一口,那雙漂亮的鳳眼裡,漸漸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蘇雨在廚房裡有些走神。
敞開式的廚房就是這一點不好,雖然背對著杜若寒,可是他卻能感覺杜若寒的視線時不時的掃在他身上,像被針刺了一樣。
他就不明白,杜若寒這樣的家世這樣的相貌,想要什麼樣的人都不難到手,自己又沒有多麼出色,怎麼就被盯上不放了呢?就算是貪一時新鮮,這持續的時間也過長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被他搞上手的緣故?
這麼一想,蘇雨就覺得有些噁心,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手指頭當蘿蔔給切了。幸虧他醒神得快,及時收了勁,自己的手指頭還好好的保留在手上,只是刀刃太利,還是在手指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鮮血直流。
杜若寒沒有發現,他還在想著怎麼樣重新收服蘇雨的心。蘇雨也沒有聲張,不聲不響的用清水將血沖掉,然後從旁邊抽屜裡翻出一片OK繃,把傷口裹上了,然後繼續切蘿蔔。
燒了一碗蘿蔔排骨湯,再加一盤番茄炒蛋和一碗飯,蘇雨覺得打發杜若寒夠了,就端了出來。
「一起吃。」杜若寒眉開眼笑,才喝了一口湯,就發現蘇雨手指上多了一個OK繃:「手怎麼了?受傷了嗎?難道是剛才……啊,要消毒才好,我帶你上醫院……」
「不、不用……」
蘇雨想不到杜若寒會表現出這樣緊張的模樣,哭笑不得的連連搖手。需要嗎?才多大點傷口。
「不行,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杜若寒拉起蘇雨,給他拿大衣,拿圍巾,逼著他穿戴好,硬是把他拉出了門。
在被杜若寒推進車中的時候,蘇雨再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頭疼。
還是上次那家醫院,杜若寒很殷勤的為他排隊掛號,帶他去外科醫室等號牌,照樣施展他的美男計,從漂亮的護士手中騙到了一個排位靠前的號牌,等了半個小時,終於輪到蘇雨,在醫生面前坐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