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散了。
方才那半個小時裡,像是有塊石頭一樣壓在心口的那種感覺,在陸嶼的這種近乎忐忑的解釋下,奇蹟般消失了。
她本欲掰開他手臂的手,力道一收,圈在了他腰上。
眼底清凌的光暈像是破開了道口子,洩出幾分極輕的諧謔。
“這麼緊張?”她問他。
一聽她這話,陸嶼這股慌亂瞬間消了大半。
他驀然低頭咬住她的唇,抵開她唇齒,纏著她深深擁吻。
聽著她口中抑制不住的嬌軟聲音,來填補心口的慌亂和恐慌。
“當然緊張。”
在蘇宛辭呼吸不順的時候,他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唇。
額頭抵著她的,滾燙的呼吸彼此交纏。
纏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在不弄疼她的前提下,越收越緊。
“怕寶貝兒不要我了。”
“怕寶貝兒嫌我髒。”
“怕寶貝兒像是對待傅景洲那樣,決絕地將我丟在一旁。”
聽著他這句話,蘇宛辭脫口而出道了句:
“陸大少爺風流成性,緋聞漫天,這湘城,還有誰不知道這事?就算我介意一個張曼,還有那麼多其他人呢。”
陸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神色。
在她說完後,他沉默了片刻。
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兩秒後,他看著她眼睛,似隨意、又似認真地問她:
“那如果我說,從前所有的緋聞,包括張曼,包括紀棠,全部都是假的,從始至終,我只有晚晚你一個人,老婆可信?”
蘇宛辭眼睫微顫。
他說這話時,那眼中的深情,太像告白了。
觸及到他眼底漆黑的墨色,蘇宛辭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舌尖舔了下有些乾澀的嘴角,她推著他胸膛,躲避他滾燙的視線。
“快鬆開,別摟摟抱抱的,影響不好。”
陸嶼眉眼微垂,眼底的眸色黯淡一分。
但很快,他喉結上下滾動。
再次恢復成了以往那副微痞又散漫疏懶的神情。
“我的寶寶臉皮真薄,不過寶貝兒只要相信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就行。”
回華庭公館的路上。
看著車窗外的霓虹閃爍。
蘇宛辭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剛才在停車場,陸嶼說那番話時的神色。
那種珍愛、那種虔誠、那種發自心底的深情和寵溺,就好像是對著深愛的人表白……
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錯覺。
一種……陸嶼深愛她多年的錯覺。
可是怎麼可能呢?
就算有八年前在國外的那一次初見。
她和他真正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才一個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