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的影片來電基本都是統一的提示音,
徐瑾屹順著這道猝然響起的鈴聲,目光從她臉上下移,落在了她手機上。
而紀棠,卻莫名有種心臟驟縮了一下的感覺。
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
似乎是有些侷促,但似乎又不太像。
只是現在的紀棠還不清楚,徐瑾屹由於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和經歷使然,讓他身上有種冷戾殺伐的氣息。
尤其當他沉下眼時,這種幾乎已經與骨血相融的氣質就在無意識中洩露出來。
徐瑾屹自己並沒有發現這點異樣,對他來說,他早已習慣了過往冷言寡淡的神情,
也從來不需要笑著去討好誰,更從來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拘束不自在。
這種心境,他早已習慣。
早就變成了他言語舉止中的一部分。
可他在和紀棠在一起的時候,一般都會刻意的斂去自己身上的這股冷勁。
免得讓她越來越怕他。
可是剛才,或許是被“秦珩”那兩個字刺激到,又或許是她剛才只那麼抬頭愣愣的看著他,連句“不是、沒有”都吝嗇說。
以至於徐瑾屹忘了去收斂身上的冷肆氣息和那股無形的壓迫感。
紀棠只覺得心臟說不出的發緊,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她下意識低頭,指尖已經先一步越過大腦,甚至連螢幕上的備註是誰都沒有注意,慌亂的按下了接通鍵。
下一秒,幾乎就在電話接通的同一時刻。
落針可聞的包廂中,秦珩的聲音突兀傳來,驟然打破了一室的冰霜冷冽。
“棠棠姐,你現在在哪?我現在在劇組外面,我立刻去接你,中午我先帶棠棠姐去吃飯,下午的時候,我陪你出去逛逛,棠棠姐,你隨便說你想去哪?”
或許是太激動,秦珩說話就像機關槍。
“突突突”的,一旦開了閥門,就停不下來。
就這麼被徐瑾屹直直的盯著,紀棠的頭皮都是麻的。
在他這種冰冷的眼神下,她這會兒結束通話電話倒是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再說,她根本沒答應他兩家聯姻,如果被他這麼看一眼,就慫兮兮的結束通話電話,這才更顯得她心中有鬼。
她又不答應嫁他,她的社交,他自然沒資格管。
這麼想著,紀棠直接起身去了外面接了電話。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徐瑾屹垂下眸,眼底多了幾分沉肆。
就在包廂門被再次關上的時候,徐瑾屹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
他冷掃了一眼,是局裡的電話。
“局長。”
他聲音並沒有任何異樣。
或者說其中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手機另一端傳來一道莊嚴卻又放緩的聲音:
“瑾屹啊,你今天有時間來局裡一趟嗎?之前已經結的一個案子,現在出了一點狀況,需要你來幫幫忙。”
徐瑾屹:“局長,哪個案子?”
那邊嘆息一聲,“去年中旬誅狼隊接下的那樁。”
徐瑾屹心中已經明瞭。
他問:“什麼時候過去?”
對面遲疑了一下,隨後說:“越快越好。”
說罷,又加了一句:
“瑾屹啊,誅狼隊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次,我也不想耽誤你們的休息時間,可這次……”
局長話中無奈盡顯。
徐瑾屹自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只是出了普通的亂子,局裡自然有人可以處理。
再不濟,可以找誅狼隊的季修延他們。
但現在電話直接打到他這裡來,就說明這次的事情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