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
傅景洲低低響起的聲音,猛地將蘇宛辭的思緒從過往的回憶中拉回來。
低眸看著手中的水晶兔子,他澀然開口:
“我原本以為,我是最瞭解你的那一個,可現在發現……我從不曾瞭解過你。”
蘇宛辭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兔子上,卻什麼都沒說。
片刻後。
傅景洲將掛飾放在桌子上。
站起身,看向門口的蘇宛辭。
“小辭,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騙你傷你,恨我始終目的不純。”
“但是小辭,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他站在辦公桌前,定定的注視著她。
可蘇宛辭卻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緒。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從來沒有看清過他。
只是從前的她一直覺得他會是她最大的依靠,他會是那個永遠都不會放棄她、離開她的人,
所以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從來不曾懷疑過什麼。
移開目光,她冷漠道:
“贖罪的機會?”
語氣中帶著一絲輕嘲。
雖然很輕,
但傅景洲聽得分明。
緊接著,她諷刺開口:
“那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傅景洲面色白了些。
“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他聲音不大。
卻夾雜著濃烈的偏執。
“傅景洲。”看著這張信任了八年的面龐,蘇宛辭冷不丁開口:
“我以為,你應該非常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傅景洲眼皮動了下。
他掀眸看她。
蘇宛辭眼底恨意不斂。
“這八年,你每每面對我時的那種心情,不正是我此刻的心情嗎?”
她聲音加重不少。
“傅景洲,從八年前開始,我在你心裡,就一直是仇人之女的身份。”
“你把我看成殺人犯的女兒,你把我當成你們傅家報復的物件,你一邊和我虛以委蛇,一邊又想著如何徹底摧毀我。”
“這種恨,這種厭惡——”她直直看著他,“不就是我此刻的心緒嗎?!”
“傅景洲,兜兜轉轉了一大圈,結果到頭來,你所謂的仇恨,和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干係,結果我的孩子,卻因為你的插手而無辜殞命!”
傅景洲瞳孔猝然收縮。
而蘇宛辭的話還在繼續。
“身為殺害我孩子的兇手,你現在冠冕堂皇的讓我原諒,說什麼贖罪?”
“傅景洲,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傅景洲沒有回答。
一秒後,看著他沉默的臉,蘇宛辭冷聲替他回道:
“怕是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吧!”
無人發現,傅景洲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帶著極致而無聲的隱忍。
眼底的情緒明明滅滅。
濃稠到極致。
亦複雜到了極致。
良久良久。
蘇宛辭側開身體讓他離開。
他卻沒動。
只是偏執的凝視著她。
一字一句問:
“那個孩子,對你那麼重要嗎?”
蘇宛辭沒說話。
傅景洲又問:
“小辭,你愛上他了,是嗎?”
這話,他曾經說過。
但從沒有哪一次,是這種絕望的語氣。
而以往,對於這種問題,蘇宛辭都是沉默。
可這次,在他說完後,她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