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地鐵嬰兒被踩踏致死事件,無論蕾蓉還是地鐵裡其他乘客的回憶,都提到當時的擁擠讓每個人都有一種瀕死感,這時,孩子的哭鬧確實讓人感到無法容忍的煩躁和痛苦,如果當時地鐵裡有人趁著擁擠,用力拉扯一下包裹孩子的衣被,把他弄掉地上,無疑每個希望他閉嘴的人都有可能趁亂踏上一腳,就像他們自己在生活中經常被莫名其妙踏上一腳一樣——我不能肯定是段石碑把嬰兒從母親的懷抱中扯下,不過,可能性很大。”
“再次,茂藏家日本料理店事件。這一事件可以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記者左手設局,妄圖透過微博直播敗壞蕾蓉的形象,請注意這個事情的本質,是要把蕾蓉‘搞臭’;第二部分則是蕾蓉和小郭逃出料理店之後,在衚衕口受到襲擊,請注意這個事情的本質,是要把蕾蓉‘殺死’——搞臭一個人與殺死一個人,目的是天壤之別,並不存在必然的遞進關係,於是我猜想,左手和襲擊者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夥人。而那個襲擊者失敗後,被真兇殺人滅口,更加證明真兇包藏的禍心遠遠不是搞臭蕾蓉那麼簡單,他是真的想要殺死蕾蓉的。”
“注意,真兇僱傭了襲擊者在日本料理店附近埋伏,這說明他事先知道蕾蓉要來赴左手的飯局,所以我認為,有一箇中間人把左手這夥人的計劃及時傳遞給了真兇——根據馬笑中和小郭他們在逐高公司搜尋到的材料,左手、王雪芽、張文質和劉曉紅的老公廖處長,早就勾結成了一夥,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蕾蓉整出法醫研究中心。已經被捕的王雪芽還供述,殺死錢承的具體執行,以及投遞屍骸陷害蕾蓉,是張文質聯絡他的一個朋友做的,於是可以得知,張文質就是那位中間人——”
“啊?張文質是中間人?”蕾蓉有些驚訝。
呼延雲倒顯得比她還要驚訝:“怎麼,你還沒弄明白這個簡單的事實嗎?左手那夥人中,只有張文質擁有在市第一醫院工作的身份,高霞的屍體當然是他弄走的,然後讓段石碑煽動黃靜風殺郭小芬,也只有他才可能長時間在太平間附近潛伏,知道黃靜風放過了你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段石碑,讓他殺黃靜風滅口,而自己去親手加害你啊!”
蕾蓉點了點頭。
“再來看屍骸連續投遞事件。這個事件應該說做得相當漂亮,投遞了三個包裹,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還埋下了一招早晚要起作用的妙棋……不過,也正是這個看來天衣無縫的事件,讓我第一次鎖定了真兇的範圍,這個等下我會詳細說明。”
“然後是錢承遇害事件,這個事件的本質,是段石碑行兇殺人——”
“等一下。”劉思緲打斷道,“你為什麼不說段石碑和黃靜風兩個人是共同的兇手?”
“你想想就知道了,在新聞釋出會的現場,黃靜風唸的那首口訣,斷定錢承的死因是什麼?”
蕾蓉低聲說:“心梗。”
呼延雲點點頭:“這就是了,蕾蓉已經證明,殺死錢承的手段,是用羊腸埋線的方法,用針灸刺傷了他的肺臟,造成創傷性氣胸,假如黃靜風真的是加害者的話,那麼他應該念一個氣胸的口訣吧,他既然斷定錢承的死因是心梗,那麼就證明,他完全被矇在鼓裡,只是根據斷死訣的教條,根據一些症狀斷定錢承的死因。殺死錢承的段石碑壓根就沒有告訴他,自己才是錢承真正的‘死因’。”
劉思緲點了點頭。
“錢承遇害時,蕾蓉也出現在了現場……王雪芽供述,他邀請蕾蓉參加逐高公司的工作,是出於往日的情誼,不忍心看到她就這樣失業……但是得知這個邀請後,張文質馬上就意識到大錯特錯,以蕾蓉的品行,一旦發現逐高公司的‘業務’是怎麼開展的,豈有不揭發的道理?王雪芽也有點懊悔,但狡猾的張文質卻把這變成了徹底毀掉蕾蓉的好機會,特別是在錢承的遇害現場: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