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想回趟家鄉。”
最先調侃老胡的高個兒中年人笑著笑著,有些惆悵的望向東南方向的天空。
“不知道我老爹是不是還記得我這個兒子。”
老胡腦殼不好使,問道:“馬蛋兒,你小子講話可笑人,還有老子連自家兒子都能不記得?”
被叫做馬蛋兒的中年人搖了搖頭,給了老胡一拳,笑道:“怎麼說話呢!”
隨後他又搖頭嘆息道:“我兄弟姐妹十二個,娘又走的早,老爹一個人將我們撫養長大,出來後這麼久還沒敬過孝呢,他在我離家前就有些老糊塗了,這麼多兄弟姐妹,恐怕他早就將我忘了。”
後面有一位同僚不禁感嘆道:“你爹孃有天命啊,生這麼多?”
只是說完他就後悔了,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皇帝與天同齊,天命可不就是皇命麼。
不過石驚濤並未轉身,他緊張的心情才稍稍安定。
老胡則是思考了良久,一本正經道:“只要是你爹的種,肯定認得!這次有假期就回去看看,多遠都得走一趟。”
“嗯。”
馬蛋兒頷首,他早就有這個想法。
眾人身處大後方,說實在的,如果不站在高處,他們也無法看見前方的戰事到底如何了。
只是時不時的有不同的兵種被調來調去,他們也只能幹瞪著眼,啥都不能做。
大多數人心中想的基本都是必贏,從戰鼓雷響的那一刻,到如今,恐怕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時辰了吧?
從清晨打到午後。
擂鼓的壯士換了一波又一波,這是今日沒鬥出個輸贏雙方都不罷休的局勢啊!
石驚濤看似漫不經心的聽著後方下屬們的閒聊,實則目光一直在周邊巡視。
下屬們可以懈怠片刻,作為此次扶龍衛的最高指揮,他可不能有半分懈怠。
於是乎,他不同尋常的目力還是發現了什麼。
正前方,屬於大扶王朝此次攻伐的左翼軍陣中不斷傳來慘叫聲,時不時有人頭飛起。
明明雙方大軍還在中場廝殺,怎麼?難不成已經攻到了城門口了?
可是看這規模,絕不可能是一支軍隊孤軍深入,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
石驚濤看清楚了,一個渾身浴血的年輕人,在士卒們不斷倒下又補上的間隙,他看的清清楚楚,確實是只有一個人!
何其荒唐?!
如果沒記錯的話,左翼至少接近兩萬人的大軍,僅僅一個人是靠什麼殺到這個位置?
陸仁隻身殺出一條血路,而偌大的戰場,數以萬計計程車卒,一路上能看見他計程車卒也就僅僅只是這一條直線。
更多計程車卒並沒有發現他,而是一股腦的向著前方猛衝。
片刻後,陸仁已經殺出了重圍,那些發現他,卻被他甩在後頭計程車卒又調轉回來對他衝殺。
大概有一百多人左右。
這下不僅石驚濤見到這一幕,他身後的所有扶龍衛都看的一清二楚,所有人第一時間握緊了扶龍刀。
外表很平凡的一個人,但是能走到這裡,那就意味著此人絕對不簡單!
此刻,陸仁離最近的石驚濤不過百步距離。
除去這些發現了陸仁的一百多位士卒,其餘計程車卒已經又向著雙方戰場的位置推進了百餘步。
也就是說,如今陸仁被兩面夾擊。
前方是百餘人的扶龍衛,後方同樣是百餘人的長矛兵。
老胡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聲音乾澀道:“頭兒,他就一個人?”
石驚濤沒理會他,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這個年輕人。
以他的閱歷,從萬人中殺出一條血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