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未至,可是有人已經使出了千里傳音。
“張百川何在!”
此人不僅使出了千里傳音這種異常消耗內力的功法,竟然還在其中摻雜了類似道家音波術的法門,震得在場賓客耳膜生疼,頭痛欲裂。
假張百川此時剛好清醒過來,條件反射的舉起手來:“本道正是張百川,如假包換!”
陸仁的那一巴掌至少扇落他十幾顆牙齒,到現在腦漿都還在湧動,神智還有些不清,這是他冒牌張百川的下意識反應。
隨後又有一抹白虹從天而降,瞬間將假張百川整個人擊碎成一灘肉泥!
如此血腥的一幕,引得賓客們大腦在第一時間宕機,在第二時間紛紛逃散。
殺人了!
這在北州的豪門世家中雖然也算常見,畢竟他們背地裡對付競爭對手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可是這種明面殺人,當眾殺人,並且將人擊的粉碎,可是令許多人作嘔不止,既噁心又恐懼。
這一次落下的是一個人,身穿白袍,頭戴道冠,身姿修長的中年人。
本應該氣質卓絕的他,卻是沒了一隻眼睛,而僅剩的一隻眼滿是嗜血與仇恨。
他望著腳下的那灘肉泥,抑制不住情緒的怒聲道:“不!你不是張百川!”
陸仁逆著人流,手中拎著假陸仁往自己那桌走去,時不時有人會不小心撞著他,都會被他隨手撥開。
來到桌前,楚清茗那嘟著嘴的小模樣,竟然是在生著悶氣,而張子境這根榆木疙瘩坐在她身邊,感覺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這一桌的五位公子早就跑的不知所蹤,性命攸關,哪兒還顧得上美人不美人的,先跑為妙。
陸仁將假陸仁扔到一邊,招呼張百川一聲:“老張,有人找你。”
張百川無奈一笑,是仇家呢。
賈家家主想哭,又哭不出來。
這好端端的大喜事,怎麼接二連三的有人來鬧事?還一個比一個來的猛烈!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賈府此時已經亂成一鍋粥,來者顯然帶著殺意而來,這種情況前院絕對無法再待,賈府的人通通都往中庭跑去。
很快,一片康姐的前院就只剩下陸仁一行人與那白袍獨眼之人。
至於楚清茗的丫鬟喬兒,在剛剛見到假張百川被轟殺成肉泥之時已經暈了過去。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哪裡經過這等情況?暈倒實屬正常。
陸仁來到自己的座位上,撿起桌上僅剩的飯菜就往嘴裡塞,準備當一個吃瓜群眾。
楚清茗看了眼陸仁,冷哼一聲,卻是沒引起後者的注意。
她還在計較陸仁當眾將她推開的事。
女人呀,就是記仇。
那白袍獨眼還在怒踩著假張百川的爛肉,嘴裡發出雷鳴般的聲響:“你不是!你不是!你為什麼不是!張百川,你到底在哪裡!”
張百川確實消失已久,那些時日基本都在為三公主賣命,只是偶爾替她殺人時被武評樓的眼線瞧見,這才沒在千人榜中除名。
可是他在納入三公主麾下之前在江湖中卻是殺了不少人。
只是他從未主動殺人,殺的不過是前來挑戰的人而已。
張百川當然不認得此人,畢竟時間線太長,遇見的人過多,一個過客,誰又能記得。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那人突然轉頭與走來的張百川對視。
他的表情由怒轉喜,這種喜色不是高興,而是遇見獵物的興奮感。
張百川率先開口:“祖庭的人?”
這一手劍先之術當今世上也就只有同為三大道教的祖庭才能辦到。
這賈府也是倒了大黴,就算自己等人不來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