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為何不將我打死?!
為何!
這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陸仁說道:“去安慰一下,有點吵。”
烏鴉頭子如今對陸仁唯命是從,立馬點頭,蓮步輕移至土畜身旁。
她如今可不怕土畜。
自己的棉化術當然奈何不了土畜,可是公子輸送來的內力可就不一般了!
棉化術打進昏迷的土畜體內,對方根本無法生起一絲反抗能力。
這也令烏鴉頭子更加堅定跟隨陸仁的信念。
要清楚,棉化術只能針對比自己弱小的對手。
碰上強大出不知多少倍的土畜,若是她自己出手,那棉化術就像打在一座望不見頂的巨峰上的一塊石頭上。
所以,光憑這一點,她便知曉了陸仁的強大已經完全凌駕於土畜之上。
很有可能與山君大人並駕齊驅,也可能超越山君,直追雲螭大人。
一切皆有可能!
“哎,土畜大人,您呀就別哭了,哭多了就變成女人相啦!”
烏鴉頭子的安慰果然起到了效果。
這輩子第一次哭的土畜,立馬收聲。
擦去最後一滴委屈的淚水,土畜有些尷尬道:“方才,一時沒忍住。”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與陸仁之間的差距。
從一開始,陸仁就沒有出力。
甚至到最後一拳將他擊暈,也可能不是全力一擊。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擁有強大實力者,那便是天!
雲螭如此,山君如此,首領如此,哉夏如此,就是之前還未被陸仁擊敗的土畜也是如此。
這個深山裡的放牛娃,被世間的塵埃所汙染。
可歸根結底,他的身世依舊是個放牛娃,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所以,他憋屈也會哭。
以前不哭,是因為沒人能擊敗他,能侮辱他。
試問,站在高位,誰敢對他說一個不字?
所以他的這種行為是理所當然的。
就像是一夜之間懂事的稚童一般,可圈可點。
只是土畜不明白,為何陸仁不趁機殺了自己,而是留下自己一條命?
就因為自己對他構不成威脅?
真是可笑,婦人之仁。
如此為人,難成大事!
見土畜此時的怪異模樣,烏鴉頭子一時難以適應,不由轉頭看向陸仁。
陸仁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中,找了塊兒還算平坦的地面。
安安靜靜的躺下。
星空冉冉,晚風習習。
說實話,他有點累了。
自從白日城一戰後,就一直都未曾停歇過。
不是在趕路,就是在殺人,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烏鴉頭子乖巧的來到他的腦袋後面跪下,為他按摩頭部。
出生於外海前大瀛國的女人,雖然狠毒而不擇手段,可是幼年時,她也曾受過大瀛國女人的教導。
她倒是想服侍雲螭大人,可人家壓根兒看不上她。
如今有陸仁這根大腿在,她當然要盡所能的討他歡心。
陸仁出奇的沒有拒絕。
土畜覺得自己很孤獨。
像是個失去主心骨的孩子一般無助。
為什麼不說話?!
留我一命肯定別有用意,可是你為什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