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話當成一回事,他三言兩語就撇開了。“總之喜歡你就是喜歡你,管你是誰,我都喜歡。好了,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哭了,當心把眼睛哭瞎!”
半晌,千帆才從程驛迷人的告白中清醒。一陣和風吹來,兩頰涼涼的,她伸手一摸,發覺自己又掛了兩行清淚。這是受寵若驚、不敢置信的淚水吧?不過眼睛是真的開始刺痛了。
程驛替千帆抹掉淚。“走吧。”他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去哪裡?”
“天快黑了,我們開車到市區去找間飯店,先住一晚吧。從昨天折騰到今天,你不累,我都累死了,有事明天再過來處理。”
千帆立即搖頭。飯店?又是一筆開銷哪!“我不要住飯店,我回家裡睡就好了。”
“然後一整個晚上都被麻將聲吵得睡不著覺,甚至還得被挖起床來做宵夜,是吧?”程驛堅決地搖頭,在這件事情上頭,他打算獨斷獨行到底!“我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反正你家已經沒事了,我也保證憑你父母懦弱的個性,絕不敢真鬧出什麼事來。你繼續留在這裡,只是會被榨得更幹而已。不如等睡飽了,明天再來對付他們也不遲。”
“我的家人絕對不會”榨乾“我,而我也沒有必要”對付“他們。”千帆仍執著“家人至上”的論調,慷慨陳詞:“程驛,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家人!”
“不說也行,那就跟我走吧。”程驛邁步開走。
他在千帆身上學到一個寶貴的經驗:不要跟女人爭論她們執拗的事,順著她,然後積極進行自己的行動就好了。
千帆還在猶豫,雙腳踩在地上,不情不願地拖延著。
“走吧!”程驛一把拉走她。
也許是因為確知了家裡沒事,千帆在甜甜的夢鄉里,逗留了將近十二個小時之久。
第二天中午,太陽已在簾幕外放射出萬丈金光,千帆才醒來。她先在床上打了個很不淑女的呵欠,像只小貓般伸伸懶腰後起身,然後砰一聲,又倒了回去。
這聲震響,引來了房裡另外一個人的注意。
“早!”愉悅的男聲向她打聲招呼。
“早。”千帆反射地回應。
等一下!她驀然睜大雙眼、彈跳起身。男人,她的房裡有男人?
“怎麼了,你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啦?”程驛突然闖進她的視界,由上而下俯視她,眼中有戲謔的色彩。“我們在臺南,記得嗎?”
記起來了!
千帆滿臉紅雲地把靠過來的程驛推遠一點。
她想起昨天程驛與她下南部、回寧遠村去看過她父母的情形,然後他們來投宿飯店,偏偏房間被某學術研討會議的會員瓜分得只剩下一間套房而已,同樣一夜沒睡又折騰一天的兩人只好將就點,湊合著住。然後,她自願睡沙發、把床讓給程驛……她睡沙發?
“我怎麼會在床上?”千帆坐起。躺在床上懶懶地跟程驛說話,氣氛似乎太暖昧了。
“昨晚你才躺下沒多久,就咚一聲從沙發摔到地上,不把床讓給你睡行嗎?”程驛本來就想趁千帆睡著時,偷偷把她移到床上來,她跌下沙發只是提前了他的行動而已。
“那你……”千帆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問出口。
“我睡沙發。”程驛答得很爽快,其實內心不然。
他昨晚發現,千帆的睡姿很可愛、睡顏很美,他忍不住想摟著她睡覺。但想起光是一個吻就把她嚇呆了,這下要是同床共枕,就算他們什麼都沒做過,千帆發現後,大概也會當場嚇成木頭人吧?
程驛一哂。其實她剛起床傻呆呆的模樣,已經很像木頭人了。
他擰了千帆的臉頰一把。“先去刷牙洗臉!”
千帆聞言照做,一會兒走了出來,這時程驛已經在